夜晚城市的霓虹灯在汽车的穿行中，变成了错乱斑斓的模糊光线，投射在格莱尼斯几乎无法挑剔的侧脸上。一时间，车子里只听得到窗外车流通行的嘈杂。
肖源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你、你真好看。”他的脸有点红。
在穿越以前，他也算是长得很好看的人群一列，偶尔换下宅男标配风格，还会被放到围脖上和其他好看的男生，吸引一把不知真相的路人。但如果说，他自己和能见到的最好看的人，也就是一校之宝的层次，还是实时更新的那种。那么，格莱尼斯就属于人类财富的档次，不管别人想法如何，但这个人却正是肖源审美的极限。在他是小草精的时候，光看照片已经会忍不住怀疑这到底是怎么长出来的了，是人类形态的时候，近距离和格莱尼斯面对，简直就相当于一百米内被大炮连续攻击。
明明是从身高上就会给人带来很强压迫感的人，是从表情和气场上就很想敬而远之的家伙，但如果不是作为小草精的尺寸来看……肖源晕乎乎：这已经属于杀伤力武器了吧。
格莱尼斯猛地转回头，在幽暗的光线下，眼睛闪着星点微光，“你不是喜欢女孩？”
“是倒是……”肖源不解地看他，“可你就是很好看，这和我喜欢女孩有什么关系？”
格莱尼斯沉默了会儿，再开口时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复杂，“大多数男性天生会对自己的同性抱有敌意，外表、穿着、事业，甚至伴侣……所有一切，他们天生就会比较且绝不愿意轻易认输。”哪有正经直男真心实意地夸同性好看的。
“瞎说，”肖源下意识否定，有些得意地哼哼，“我可是个从小就不乱攀比的好男人，管他是男性还是女性，比我优秀就是优秀。只有让自己努力追赶上，哪有一个劲去嫉妒的？”他不满，在这方面意外的固执，“你好看就是好看，怎么还有这么多问题啦？”
格莱尼斯有些迟疑地问道：“你之前……还没有再变成种子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明明他知道这应该是根草成精，“有和人类谈过恋爱吗？”或者和窗外花园的野花野草什么的。
肖源斜眼看格莱尼斯，“你养草还要求是谈过恋爱的啊？”
“不。”格莱尼斯抽了抽嘴角，“那……”他这次的语气更加谨慎了，“有同性向你示好过吗？”或许是肖源如今的外表，和表现出来的对人类世界的熟悉，他总是很难再提醒自己，这是一根草变换出来的人形，而不是真正的人类。
“你没有感到难受或是恶心？”
“我自己不小心向同性恋的女生…女草表白的情况也是有的嘛。哪有因为别人的无意而刻意反感的？我可不是那种因为性向不一样就歧视对方的讨厌家伙。”肖源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拍拍胸，“所以你也一点不用担心。”
他举起一根手指，“虽然没吃过猪肉，我可是看过猪群狂奔的！”gv而已，哪个直男还没看过怎么的？
直男：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格莱尼斯：“……”他的判断力和gay达告诉自己，直直的正经男孩并不这么说话。
他以手抵唇轻咳了一声，自昨晚以来就重新竖起的高冷人设，又渐渐放下了城墙，“到了。”他扭过头，语气有些别扭，“要买的东西先选喜欢的。别总想着便宜。”
“你怎么啦？”肖源迷茫地看他。又要和以前一样宠草了吗？公举病都是这么善变的？
他盲目地喜滋滋一想：这怕不是被他的高尚人格又深深地打动了吧。
始于养草，终于变人，续命为人品_(:з」∠)_。
肖源在心里“啪啪啪”地为自己鼓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