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顾时蕴神色一凛, 在谢玉刚刚开始动作之时便是陡然反应了过来,身形迅捷地想要越过谢玉设下的屏障,将那个小小的元婴带回手中, 却又被谢玉轻描淡写地……一把拂开。
太渊微眉头紧皱, 身上的神魂之力澎湃而出,却是被谢玉一气打回头, 神魂顿时有些不稳,清寒的双眸蓦然变得有些空洞迷茫了起来。
谢玉禁不住叹了口气。
他只是想送个机缘罢了,怎么搞得他好像一个硬生生要拆散一对美满眷侣的恶毒之人了?
……不对, 他们分明是师徒。
太渊微的身影最终消失在一片混沌之中, 顾时蕴抽取了全身的真元,却依然是无法突破那道看似虚无脆弱, 实则坚不可摧的混沌薄雾, 只能双目赤红地看着太渊微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
谢玉看着那双紧盯着自己不放, 内中一点情绪也无,深邃平静地有些骇人的赤红双眸,忍不住抬手碰了碰鼻子,含笑说道:“顾小友莫要着急,本尊并无恶意。”
顾时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温和俊美的脸上此刻满布寒冰,看起来竟是与太渊微不无一二。
……这般看来,他们倒是挺有师徒相的。
谢玉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扬手接下了顾时蕴的甩过来的术法,一只手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压向了顾时蕴的肩部。
他轻轻在顾时蕴的额头上拍了一掌,待到顾时蕴眼中的赤红之色稍稍减弱之后,他才慢慢地开口道:“年轻人,莫要总是这般急躁。”
说罢,他从棺椁之上飘然而落,看向站在一旁,宛若冰峰一般冷肃沉默的男人,指尖在棺盖上轻轻一叩,发出一声金玉相错般的响动,充满了韵律之美。
“本尊若是想要你们的性命,虽说有些困难,但并非毫无办法。”谢玉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温雅的脸上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手指依然是不紧不慢地叩着棺材板。
顾时蕴呼吸微紧,随后又是恢复了清浅平缓。
“师尊……”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仿佛藏着猛兽一般,叫人听了忍不住心里一紧。
“你们倒是有趣。”谢玉的动作一顿,然后转头看向顾时蕴,眼中带着一丝兴味:“本尊方才推算了一番,本该是陌路之人,却成了师徒,有趣,有趣。”
他随手抓出了一套桌椅,自己先行坐下了,随后便做了一个请的姿态,也不管顾时蕴什么反应,就径自拿起一柄茶壶,自斟自饮了起来。
顾时蕴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压下心底不断升起的阴郁之感,坐到一张玉椅上,手中捧着一个白玉般细腻的瓷盏,里面的茶水清透澄净,衬着细白的茶盏,说不出的好看和安宁。
谢玉俯首啜饮了一口,皱了皱眉,然后就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有些虚幻的身体坐在玉椅上,分明是十分高大的身材,姿态却又显得潇洒异常。
“许久不曾醒来,想不到竟是过去这般久了。”他有些漫不经心,眼风一转,便是看到顾时蕴的脸上,手中摩挲着杯壁,轻声问道:“归一宗……如何了。”
顾时蕴垂眸,慢声答道:“归一宗如今乃是仙道第一大宗,传承不曾断绝,有极多惊才绝艳的弟子。”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