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点酒,又经历了一场车祸,如果那真的能算是车祸的话,把辛西娅送回去她觉得自己头疼得都要炸开了。
“有您的邮件。”家庭电脑柔和的声音响起,“在您卧室的桌子上。经过安全检查,没有任何问题。”
西德狄格揉了揉了太阳穴,她不想这封邮件关于任何事务,她更希望这封邮件是一条无足轻重的广告单。
一封寄到红厅的广告单。
她换好衣服后,拆开了邮件。
邮件内只有薄薄的几张纸,纸张上印着暗红的公章,不用看就知道是仿制品,因为原件在她这。
西德狄格拿着邮件去书房。
她的所有有关私人生活的文件都放在一个类似于鸽笼的文件箱里,分门别类,整齐划一。
她把原件拿出来,同仿制品对比,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一份婚姻证明。
一份她与辛西娅的婚姻证明。
她与辛西娅在联盟结婚,婚姻证明也在联盟办理。
能拍到她与辛西娅那样亲密照片的人能猜到她们结婚了那不奇怪,又根据数据分析模仿她们的笔迹这也不奇怪,只是,为什么对方能够准确无误地把联盟的婚姻证明寄来?
为什么对方不认为她们办理的是帝国的婚姻证明?
靠猜吗?那猜的是不是太准了?
如果不是靠猜,那么对方为什么会知道?
西德狄格闭上眼睛,她和辛西娅结婚时还没有参选,这件事情的关注度与其说是低,倒不如是完全没有,对方知道这件事情,并且能准确无误地知道她们的婚姻证明究竟在哪一个国家办理。
这不是民主党做的。
西德狄格想。
因为当时民主党根本没有关注她的必要,她本以为这是一场关于大选的角力,是惯用的打击对手的方法,但是她现在明白了,这是一场针对她个人的报复。
到底是什么样的怨恨能让对方从几年前就关注她的动向,或者说,在更早以前。
文件中还夹着一张便签——我是否有荣幸请您来做客呢?
淡绿色的字体如此优雅地写着。
仍然是那个地址。
西德狄格坐了很久没动,之后,她拨通了多罗西的电话。
“您好,”多罗西接电话的速度一如既往地快,她的声音非常清醒,这种时间清醒是很奇怪的事情,她应该早就去睡觉了,“您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明天,麻烦您陪我去看房子,”西德狄格的语气听起来是那样的随意,“还有,告诉安全局,我需要狙击手,绝对的制空权,还有导弹,前提是不打扰任何居民。”
“您要去联盟的战时总部吗?”多罗西问。
“就是我要您查的那个地址,”西德狄格道:“它的主人几次盛情邀请我,明天早上九时。”
多罗西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了。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晚安。”
“晚安。”
多罗西放下手机,将杯子里的没有加冰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烈酒熏红了她的眼角,她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脉冲枪。
瞄准。
枪响。
画像应声倒下。
那是个令人惊艳的美人,曾经举世闻名。
哪怕那幅画上布满了弹孔,眼部已经被贯穿撕裂。
“姐姐?”她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