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枪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反而越捏越紧。
“您怎么了,安娜?”西德狄格问:“不舒服吗?”
多罗西低声道:“头疼。”
西德狄格碰了一下多罗西的手,又湿又凉得像是一块在融化的冰。
“您先回去。”西德狄格道。
“阁……女士?”
“先回去。”西德狄格道:“回去找个休息一下,您最近太累了。”
“头疼吗?”比思雅道:“我这里有止疼的药,您如果不介意的话……”
“不用了,谢谢您。”多罗西低声道:“您小心。”
她把枪自然地放进西德狄格的大衣口袋里。
多罗西很快就离开了。
“听您说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西德狄格道:“我来只是想和您说一下您儿子最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所以是没有休息好吗?”
比思雅叹气道:“是我的错。”
“对了,”西德狄格道:“您家最近有什么客人吗?”
比思雅道:“没有,道尔特那个孩子不喜欢和同龄人在一起玩,至于我,更没有什么可以来往的朋友。”
比思雅的言行举止都不像一个演员,西德狄格的母亲就能与她形成鲜明的对比。
“您的丈夫呢?”
资料里并没有写这个女人的丈夫的身份,因为资料上显示她未婚。
“我们离婚了。”比思雅轻声道。
这个女人简直是最好的悲剧的写照。
她们谁也没再说话。
西德狄格站起来道:“打扰了,夫人,我先走了。”
比思雅送她,“麻烦您在见到道尔顿之后叫他回来吃午饭,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外套,您应该能看见他吧。”
“我会告诉他的。”西德狄格道。
阳光照在比思雅的脸上,显得无比恬静。
“还有,夫人。您不妨再去申请一次,说不定这次就符合规定了。”西德狄格道。
比思雅笑道:“但愿如此,谢谢您的提醒。”
西德狄格走出去很远,比思雅才关上门。
这样一个女人,这样一个家庭……
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在她不远的地方确实有一个黑色衣服的小男孩,男孩向前跑。
“道尔特?”西德狄格道。
男孩并没有回头,转了个弯,朝一家自动贩售店跑去。
西德狄格快走了几步,等她站在门口时,人已经不见了。
她推开门。
这家店应该很久没人关顾了,非常冷清,连监控都是最原始的探头监控,并且看起来坏掉了。
小孩背对着西德狄格站在一个角落里,一动不动。
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在西德狄格的心里扩散开来。
她慢慢地退了出去。
就在她要关上门的那一刻,孩子向后仰去,砰地倒在地上,激起一层灰尘。
他的脸色青紫一片,似乎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