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就看到说话之人正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
言泓皱了皱眉,回想了片刻:这个少年是谁?
直到一旁的沈纨念出“南宫瀚”这个名字,言泓才反应过来这个面目柔和的少年也是当时闯进秘境的小鬼之一。但是其他几个人身上的特征太过突出,尤其是沈纨几乎让人过目不忘,这个叫南宫瀚的少年便显得有些泯然大众之间了。
连他的名字言泓都没太记住,却没想到这个素不相识的少年竟然会为自己说话。
他还记得很清楚,当时沈纨手中的绿色法器将南宫瀚、廖情、霍然三人的记忆全部尽数抹消了。
现在就算他还记得泓溟老祖这个传说中的恶人,恐怕也早已忘了自己是谁了。
那掌柜的看到满大堂的人都噤若寒蝉,居然跳出了个小子替这人说话,不禁内心烦躁地摆摆手:“你个毛都没张全的少年郎,你知道什么,这事情怎么可能和他脱得了干系!”
言语之中轻蔑极了,显然不把南宫瀚放在眼里。
这也并不怪他有眼不识泰山,而是南宫瀚与廖情沈纨张扬的作风完全不同,他原本就打扮的极为朴素,入了凡界之后,更是收敛了修真者身上的锋芒。
乍一看,就像是路过赶考的书生郎。
再加上他脸上时常带着的柔和笑意,就算是再芥蒂疏远的关系,都被他温和有礼的态度拉进了几分。
此时他也不卑不亢地朝掌柜一拱手,说道:“店家此言差矣,我方才听到那两人的遭遇了,只是这来龙去脉店家没有说的太清楚。但是从您的语气来看,昨日碰过那冰木桶的人,恐怕不止那两位,至少您本人,应该也是碰过的。”
掌柜的一听到自己被他牵扯了进来,顿时脸红脖子粗地怒道:“你这个小子是什么意思?我昨天是碰过,难不成你要污蔑我是那阴险害了炊工的凶手?”
南宫瀚对掌柜马上就要揪起自己领口的狠戾表情视若无睹,反而从言泓面前拿起酒壶,二话不说便泼在掌柜的袖口上。
“你找死!”
掌柜劈脸打过来的手臂却被人牢牢钳住了,他一抬头,就看到那方才开始就默不作声的帷帽客轻松拉住了自己的拳头。
即使隔着一层朦胧的黑纱,掌柜也能感受到黑纱后那道视线的冰冷。
甫一接触到那道视线,他就从骨子里感到了一股寒意,那种寒意完全不同于碰到冰木桶时冻手的冷意,而是让人心底发麻、后背发软的惧怕感。
言泓并没有在意掌柜表情里的惊惧,只淡淡地提醒他:“看你的袖子。”
掌柜一低头,便看到方才被南宫瀚泼了一壶残酒的袖子竟然开始渐渐变得透明,然后硬化,最后就像是那两个炊工一样,瞬间凝结成了晶莹的冰雕。
袖口的纹理还依稀可见,里面的手臂完好无事,倒是让掌柜的被这一幕吓得额头冷汗直流。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心底的害怕积攒到了极致,那小子说的没错,昨天碰过冰木桶的当然不止那两个小炊工,他自己也觉得怪异便好奇了摸了木桶边沿好一会儿。
此刻萦绕在他心底整整一个早上的恐惧终于再也藏不住了,满溢出来,让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一点一点……最后整个人也变成了一团冰疙瘩,动也动不了,该是怎样骇人的场面!
现在连袖子都结成了冰,莫非他的恐惧即将噩梦成真?
一想到这里,掌柜再也无法忍受地失声喊叫了出来:“救我、救我啊!你们谁都好,快救救我!”
言泓却只是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