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瀚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若不是言泓一直在观察着他的表情,几乎要以为他毫无反应。
在确认不会被其他人察觉之后,南宫瀚温文尔雅的声音才传了回来:“阁下既然已经知道我是南宫瀚,又为何多此一举问这句话呢?”
“多此一举?”言泓闻言眉目一凛,见他竟然是这种搪塞的态度对待自己,隔着黑纱的清亮双眼中骤然凝聚了一股邪气。
若是极为了解他的人看见了这幅模样,一定会顿觉不妙,立刻警惕起来。
可惜南宫瀚显然恍若未觉。
他随着言泓和那客栈掌柜一同来到炊工居住的后院,刚一迈进房门,言泓便把那走在最前面的掌柜一手拽了起来,丢出门外。
可怜的掌柜,本来就已经被南宫瀚的寥寥数语吓得要死了,一脸惊魂不定,几乎到了失心疯的边缘。这下子被言泓猝不及防地扔出门外,直接和后面的沈纨撞了个满怀滚下台阶。身为一个堂堂八尺男儿的掌柜直接被吓得痛哭流涕了起来。
而沈纨见言泓与南宫瀚两人在眼前关上门的一幕,则是在心里暗叫“不好”,连忙把掌柜从自己身上推下去,三步并作两步蹿到门口,这门却是任他怎么推都无法推开。
——泓溟老祖竟然在门里下了禁制!
言泓将掌柜整个人丢出去之后,便拂袖下了禁制。他单手摘下帷帽,也不着急去内间看那两个遭遇不测的炊工,只盯着南宫瀚看。
“南宫瀚……”他念着这个名字走到他面前,慢悠悠道,“这并不是你真正的名字吧?”
南宫瀚看着他背着门口逆光逼近自己的身影,没了黑纱的遮掩,言泓的脸色显得更加莹白如玉,眉飞入鬓的容貌比之画像更为出尘若仙。但是这样仿若仙子的脸庞上,却从眼眸中开始凝聚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邪气,尤其在他将帷帽摘下后,更加明显地展现了出来。
他的语气带着蛊惑的意味,拂在南宫瀚耳畔:“何必这么遮遮掩掩的呢?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告诉我就好,别担心,不会有旁的别人知道的……”
南宫瀚的眼前便是言泓嫣红欲滴的嘴唇,可这样状似圣洁无邪的人却在说话之间对他下着蛊惑的催眠术法。
“我说了我就是南宫瀚,阁下信与不信我也没办法。”南宫瀚咬着自己下唇从蛊惑催眠术中挣脱出来,嘴角被自己咬出一道血痕,血珠缓缓划下。
他的眼神仍然是那样的彬彬有礼,却不难从中看出讥讽之意。
言泓离他只有咫尺之遥,更是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就算猜疑又怎样?越是猜疑你越是无计可施!
就算是挣扎,这个南宫瀚的眼睛里也没有分毫的动摇之色,即使是在自己压迫性的逼视下,他的面色也是那样的坚韧,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打动或者摧毁他的心防。
言泓盯着他的眸子,嘴角慢慢扬起,有趣,真是有趣极了,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这个南宫瀚如果是个西贝货的话,那就更有意思了。
他状似失落地垂着头,手指捻过他的下巴:“好吧,看来今天是撬不开你的嘴了。”
南宫瀚脸一偏将他的手指躲了过去。却听言泓轻笑了一声,霎时间话音一转:“但是……你能控制的了自己,也能依样画葫芦去控制别人么?”
南宫瀚眼睛一下子睁大,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糟了,他大意了!
只听沈纨还在门外大力敲着门,原本他只是“喂!你们快点开门!”地叫着,但是在砸门的时候,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