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纨在一边听着,要不是被廖情抱着动也动不了,他真想鼓掌。
绝啊,真是绝了,修真界那帮老家伙再活个几百年大概也不会见到有人硬怼泓溟老祖的一幕吧?
而泓溟老祖的反应……沈纨看到眼前的一幕,登时睁圆了一双眼睛,差点像廖情刚才那样失声叫出来。
只见言泓的笑声低低地从黑纱后传了出来:“即使如此,我也应该多谢你了。虽然——你一连破了我的两次法术。”
算上大堂里的幻境法术、和方才的真言蛊惑术,沈逐确实已经破了他的两次法术。
言泓继续道:“只是这两个人的情况恐怕会更加复杂……”他一边说着,指了指床上身形可怖的两个炊工,凑到了沈逐耳边悄声道,“你看,这显然是个障眼法呢,那么,你连这个房间里的谜也能看穿吗?”
“我说了,掌柜的话中就有着漏洞。之所以把阁下的嫌疑排除,就是因为,这种将人全部冻结的术法需要很复杂的冗长时间来布置。而昨天那段时间——阁下恰好和沈纨在恶鬼谷偶遇。不是么?”
言泓的肩膀因为笑意震了震,说这番话的时候,离沈逐的耳畔又近了几分。同时他帷帽上垂下的黑纱就仿佛调皮的羽毛,流连忘返地在沈逐耳旁颈侧拂摆,倒比那最柔软的绕指柔还要婀娜娉婷。
沈逐冷着个脸,用折扇把言泓隔远了几寸。
一会儿不注意,这个泓溟老祖又企图对自己下什么蛊惑术了,不得不提防。
手腕被那合拢的折扇狠狠敲了一下,言泓只得把手缩了回来,理着袖口便露出了那一截比上等玉石还莹白柔亮的手腕,只是此时那上面正印着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拜沈逐所赐。
言泓两指夹着折扇,在沈逐刚想展开的时候,手指上一个巧劲儿就将其合拢了回去:“有话好好说,不要拿着南宫瀚那小鬼的暗器对着我,碍眼。”
“呵,阁下说的什么糊涂话,我就是南宫瀚,这把折扇不过是我的随身之物,正如阁下在屋内也不愿意摘下的帷帽一样,并不影响我们调查这桩惨案吧。”
言泓在心里暗道:啧,都被自己识破了,还跟这里死鸭子嘴硬呢。
好啊,你就继续装好了,倒要看看最后鹿死谁手。
“那么,你不妨来说说看,照你看来,这两个炊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言泓走到床榻旁边,也不去碰那些碎冰渣,看了几眼就回头问沈逐。
“凝结成冰,不过是一道障眼法,目的便是阻止这两个人的一切活动,却并没有结束他们的生命。”
掌柜的在一旁听到,顿时被吓得腿软,彻底瘫在了地上:“什么?你、你是说……这两个人今天早上还没有死?”
言泓从黑纱拂动的缝隙中,看到了那两个炊工染红的名字,朝掌柜嗤笑道:“不仅是今天早上,他们现在也没有断气呢,只是全身都被冻住了而已,手臂、腿肉被啃噬殆尽的疼痛还一直能够感受到,该看的、该听的、该感觉到的,一样不差……”
沈纨一听到他这么说,顿时感到一股子寒气顺着自己的背脊窜了上来。
这两个炊工……现在还是活着的?
活着却被定住,永无止尽地感受着身体被蚕食的痛觉?
他感到廖情在他的怀里似乎抖得更厉害了,就算再讨厌她,他也有些不忍地拍了拍她后背,问道:“那么他们接下来……会怎样?”
言泓将窗帘挽了上去,知道这两个人能够清楚感觉到周围的一切,但还是清晰地说道:“有些妖兽不受障眼法的迷惑,在它们看来,这两个人就是定定躺在这里散发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