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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夜半时分,皇城内静悄悄的。此时早已过了宵禁,按理说街道上除了夜巡的兵士以外应当空无一人了才是。不过,很显然,今晚并非如此。

    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阵骨碌碌的、硬木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的声音,一辆马车在丞相府的朱红大门前缓缓停下。

    “主子,到了。”辕座上的仆从跳下马车,恭敬地跪伏在地上。不一会儿,一只手掀起了车帘,体态修长的年轻男人踏着仆从的背下了马车。

    他并没有直接往里走,而是在相府的大门前停下了脚步。年轻男人注视着大门两旁的石狮子,在晦暗的月光下,显得神情莫测。

    “主子……”已经站起身的仆从候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轻声提醒,“相爷怕是等不了那么久了。”

    听到这句话,男人微微抿了抿嘴唇,终于走进了丞相府。

    他对这里很熟悉,就算没有人带路,都能够准确无误地找到应该去的地方。今晚的丞相府安静得可怕,甚至因此让人感觉到几分穷途末路的寂寥。男人走到丞相大人的书房门前,透过门纱注视着屋内暖黄色的烛光,再一次停下了脚步。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之色来,薄唇抿了又抿,仍然没有动作。

    “是皇上来了么?”

    突然,门后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隐隐透着期待。男人听到这个声音,忍不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是我。”

    年轻的帝王推门而入,与屋内的男人四目相对。那是一个异常俊美的男人,就算此时此刻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白之色,都丝毫没有折损他的魅力。可想而知,他昔日该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如果没有意外,他也本该继续意气风发下去。

    “傅相,”年轻的帝王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坐在小榻上的傅云稷,那双随着年岁渐长越发淡漠的凤眼,此时却流露出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神色,“你这是何必。”

    “皇上……”傅云稷轻轻地唤了一声,突然笑了起来,“我还是更喜欢叫你明疏。”

    听到这两个字,年轻的帝王神色微怔,好一会儿才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朕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这个笑容弧度很浅,并且暗含苦涩。傅云稷与纪明疏长达十年的师生关系,自然不会看不明白他的学生在难过。

    明疏因为自己而难过。

    这个认知让傅云稷打心底里冒出几丝愉悦来。

    “是啊,自从先皇驾崩之后,也就只有臣敢大着胆子对皇上不敬。”傅云稷说着,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爽朗,又极具影响力,使得九五之尊也忍不住跟着弯了弯唇角。

    “咳咳……”

    突如其来的咳嗽声让屋内愉快的气氛一下子化为乌有。傅云稷捂着胸口,面色青白,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可惜啊,等到臣也死了之后,皇上怕是真的没有机会再听到这个名字了……”

    “丞相,为何要这样?”莫诏渊的眉目之间笼上些许哀意,似乎是觉得身为帝王不该有这样的表情,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中已是毫无波澜,“朕从未想要你死去。”

    “明疏,你我都清楚。”傅云稷唇角微微上扬,他笑得很是温柔,口中的话语却令人心惊,“纵然你现在不愿我死,可再过几年之后……相党势大,我亦是无能为力。与其日后反目成仇,不如……”

    不如让我提前做个了断。

    傅云稷捂着嘴,不断地咳嗽着,口中甚至涌出了紫红色的毒血。莫诏渊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徒劳地停在了半空中。

    “丞相……”莫诏渊微微垂眸,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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