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问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坐在左侧的灵贵妃和贤贵妃看着她笑，右边的静贵妃则咳嗽一声，道：

    “什么奶娘不奶娘的，脏兮兮的，往皇后面前领。”

    静贵妃来得晚，只知道有个和奶娘有关的人要来，也不知莫相问到底是什么人。

    皇后于是笑道：“是云儿奶娘身边的人，说是来送信的。”

    皇后这一句话刚一落地，莫相问立刻被如火的热情包围。

    静贵妃：“来，这是我特制的美颜丹药，收着！”

    莫相问：“……不敢收不敢收。”

    鬼知道您这丹药有没有毒啊！

    在剩下的两位贵妃积极关怀，皇后大加赏赐之前，莫相问赶忙更加与地板贴合，匍匐在地上：

    “禀皇后娘娘，草民有要事要说。”

    “白奶娘她……去了。”

    皇后不太伤心，三位贵妃也不太伤心。

    毕竟白望穿当年在宫里闲逛，除了摸秃奶牛的毛以外没做过太多事，而且她本质上就是个皇室里的奴才。

    对于三位贵妃来说，白望穿喂养的不是她们的孩子，她们更犯不着伤心。

    因为伤心而失手打碎身边花瓶的只有一人。

    莫相问听见身后一声脆响。

    贺舒云听说有奶娘的消息之后，换好衣服就往母亲的宫里赶。然而她刚一过来，听到的就是白望穿逝世的消息。

    莫相问下意识地想回头看看又想起自己是在宫里，依旧匍匐着跪下。

    片刻过后，看见了女儿伤心模样的皇后眼里一黯。

    凡是让贺舒云不痛快的人，那么就都是皇后眼里的钉子。

    皇后摸着手指上的玉戒，沉吟道：

    “本宫听说，你原本是被当做通缉犯抓起来的。”

    “草民是无辜的。”

    这次也不管有没有效果了，完成了送信任务的莫相问努力地证明自己的清白。

    与此同时，莫相问送去的信被皇后递给身边宫女，那宫女又把信递到贺舒云那里。

    贺舒云揣着那封信，怔怔地站着。

    等贺舒云回过神来时，面前已没了什么贵妃，也没了莫相问，只有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