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罚过了,检讨也写了。小惩大诫,他从不信奉体罚式教育,对本科生的要求也放得比硕博生要低,这次的四万字检讨罚一个大二生,是严重了。
林棉睫毛微颤,抬起眼来看阙清言。
什么叫没有下次了?
他不会生气了吧……
林棉此刻的神情既乖又软,下唇被咬得殷红,衬着乌黑分明的眼眸,整张脸上贴了大写的“不安”两个字。
阙清言带过不少学生,在法庭上也打过不少案子,有时气势冷下来的时候确实凌人,当庭辩护时他的字字句句都是最锋利的刃。但迄今为止在认识他的人里,还没有一个是像她这么怕他的。
束手而又拘谨,小孩儿一般,生怕惹他生气。
“我的意思是,”他失笑,逆着点窗外的光,眸中有星星点点的暗淡光色,“这次就算了。但没有下次了,明白吗?”
这句话的语气是低沉温柔的,像轻抚过心脏的手,力道正好地拿捏住命脉,心口又酸又软。
从她的角度看,能看到阙清言线条分明的下巴,往下是修长的脖颈,剩下的光景隐没在了领扣里,他放下检讨,衬衫随着内里肌肉线条而拉出几道衣褶。
说不出的禁欲撩人,又带着不同于年轻小男生的成熟魅力。
林棉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她蜷起手指,觉得脑中有哪根弦倏而一下就绷断了。
“阙教授,”她一眼都没舍得移,嘴比脑子动得快,“有没有人跟您说过,您长得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