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蹊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无妨无妨,你祖母为人宽厚,我不会和你计较。”
王肖掏了掏耳朵,只觉得白言蹊这番话似乎话里有话,陡然间就想到她亲娘给他找了一个小姨的事情,如今再看宋清,他的脸色变得格外有趣起来。
“宋兄,我母亲让我喊这位姑娘小姨,已经让我矮了一个辈分,没想到你的祖母对你更是狠心,直接给你找了一个小奶奶,这样想来,我母亲对我已经是格外的宽厚了。噗哈哈哈……”
王肖见死党入的坑比他还深,一个没有憋住就笑出了声。
宋清幽怨地冲王肖翻了一个白眼,一想到‘小奶奶’这个称呼就嘴角直抽抽,索性不同王肖这个幸灾乐祸的损友多争辩,直接将人给忽略了过去。
“相识也有数日,宋某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姑娘,望姑娘恕罪。”宋清看向白言蹊的目光中带着丝丝渴求,不过此种渴求并非那种男女渴求,而是单纯的、纯粹的,对于‘达者’的渴求。
在宋清的心里,白言蹊已经从一个水平和他差不多的‘算学爱好者’变成了‘通达算学的达者’。
差点将他们三个人难哭的题目放在白言蹊手中,只是闭着眼睛稍微沉思片刻就得出了答案,这样的水平怕是已经能够追上国子监的算学监生了吧!
白言蹊见宋清露出这样的眼神,顿时就头大了,像宋清这样已经年近二十的人突然露出这种纯洁的小眼神,实在是让她无法拒绝。
此刻的宋清,完全就是一个放大版的白清源啊!
让白言蹊心惊的是,宋清和白清源的名字里都带着一个‘清’字,该不会名字带‘清’的人都比较傻白甜吧!
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想法一瞬间就占据了白言蹊的大脑,吓得她连连摇头。
堪堪将那些有的没的想法都抛在脑后,白言蹊答道:“白言蹊,青天白日的白,桃李不言的言,下自成蹊的蹊。”
陈硕闻言,眼睛‘唰’一下就亮了,猛地一拍大腿,惊喜道:“王肖他小姨,你这名字起得真好!”
躺雷的王肖无话可说,看向陈硕的眼神格外复杂。
宋清亦无话可说,甚至他还突然有点庆幸,幸亏陈硕此刻还稍微有些理智,没有喊成‘宋清他小奶奶’,不然他就真要跪了。
白言蹊微微一笑,“家里人起的名字,只是图个吉利罢了。”
见白言蹊这般淡然,宋清发现他自己越发看不清楚白言蹊的底细了,明明在饭桌上看着是一个俗人,如今再看,却又像是一个游戏人间的高人。
“我看白姑娘算这道题的时候颇为轻松容易,可是之前见过这道题?还是算过同类型的题目?”宋清问。
白言蹊摇头,言简意赅,“无。”
宋清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的震惊更甚,双眸死死盯住白言蹊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又问,“那姑娘可能同我们说一说,这题目究竟应当如何破?如何解?”
“有何不可?”
白言蹊耸肩,条理清晰的解释侃侃而来。
“染坊的女工染布一千,获得工钱三千五百二十五文,这是已知条件。此处的三千五百二十五文并非是纯粹染布成功后所得的工钱,而是在减去染布失败之后赔给染坊的十五文之后所得。能够想明白这一点,这道题目就已经成功破了,余下的解法没有任何难度。”
王肖挠头。
陈硕抓耳。
宋清掰着手指头皱眉苦思。
三人皆是差点就要想破脑袋,可还是想不通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