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城墙将南北两座城池严密包围起来,如有外敌来犯,只需关闭四座巨大的石门即可,也不耽搁取水。
而两城之间则有一大两小三座石桥连接,分别对应一大两小三座正城门门,往来便利。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很难想象出这座城池的巍峨壮阔:
从不远处的山上就地取材的灰色巨石一点点构筑起坚不可摧的堡垒,人们又将石材根据所需打磨修整,然后化零为整,以石灰、糯米汁、白胶泥填充缝隙,修建了防御用的马面,八座角楼,以及无数住宅,也包括那座巍峨雄壮到极有可能空前绝后的郡主府。
最终成就了这一处车推不倒,箭射不坏,火烧不塌的无敌堡垒!
有了稳定的居住环境后,西望府又渐渐吸引了各方百姓,不分国别、种族,他们在这里居住,生活,贸易,从最初的惴惴不安到如今的安居乐业,很难想象当地的将士和初级官员班子付出了何等艰辛的努力。
牧归崖先召集治安官,例行询问了昨夜治安情况,确定没出纰漏后又带人去巡视河工,顺便看了眼已经冒出细细的绿色嫩芽的树苗。
边关风沙之所以大,头一个缘故便是植被稀少。而植被之所以稀缺,第一是土壤贫瘠,第二更是水分匮乏。后面两个原因进一步恶化了植物的生存环境,而植物稀少又加剧了水土流失……
当然,这会儿的百姓并不这么叫,可道理许多人都懂,因此打从前年开始,战争接近尾声,牧归崖便开始带着将士和百姓们在闲暇栽种胡杨,如今已略有成效,至少西望府四周俨然已有了一小片稍显稀疏的林子。尽管树苗只有大拇指粗细,可到底有了希望。
栽种防护林的活儿如今是顾青主管,牧归崖总辖,两人站在一片树苗跟前唏嘘一番,又对着地图规划一回,这才往回走。
牧归崖就感慨:“想当初我来的时候,这一带也算绿草如茵,牛羊满地,你瞧瞧才几年,竟是草原变戈壁,当真面目全非。若再不抓紧整治,只怕数年之后,就真要成沙漠了,百姓如何过的下去。”
顾青也跟着唏嘘:“都是打仗闹的。又是火又是血的,几十万铁蹄一天几十遍的踏,几年下来,什么好地儿毁不了?”
改变某地的大环境,何须等待沧海桑田岁月变迁那么麻烦?只要调动几十万人炮火齐鸣的厮杀几年,包准面目全非,任谁也认不出自己的故乡。
所以说,这就是害人害己的事情,但凡能不打仗,谁又愿意上战场?
对这已成事实的残酷局面,他们也无可奈何,只时不时警醒自己,然后倍加努力的改善罢了。
顾青是个闲不住的话痨,逮着机会便哭诉,说他昨儿夜里险些给那两只金雕折腾死。
大灰和二灰固然熟悉这些人,不会对他们下死手,可略拍几翅子也够受的。再者顾青毕竟以一敌二,本就不占优势,骂又听不懂,打又打不过,愣是一夜没合眼!今早上才勉强拾掇好了,又亲自送大爷似的跟郡主府那头的来人交接了……
牧归崖听了直笑,说他这是活该。
顾青给噎个半死,心道重色轻友这话果然不是白说的!这才刚成亲呢,转头就把兄弟撇下了!
他现在看着牧归崖就觉得牙疼又腻歪,便道:“侯爷,这月是你婚假哩,怎么不在府中陪郡主?”
牧归崖斜了他一眼,道:“我走了,这些事儿你都扛起来?”
旁边正琢磨春汛事宜的裴如实一听就笑喷了,十分幸灾乐祸。
顾青想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