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无甚趣话,只有他等着的一个迟来的阮唐出丑。
周锦城等了小半夜,床里头的阮唐早睡的呼吸悠长了,都没等到小傻子被甲鱼的燥热憋起来。
只是第二天晨起,阮唐跟他一前一后地坐起来,鼻孔里倏地流出了两道鼻血。
阮唐被周锦城以掐着下巴仰起头的姿势拎下了床,自己跑了两步出去止血洗脸,剩下周锦城一个人站在床边,看褥子上那几滴鲜红的血滴。
这小孩儿太小了,还不会像大人一样对甲鱼汤有什么反应,更不会因此而出丑,倒是最后赔上了周锦城他娘留下的一床被单。
是他自己不地道,周锦城想了又想,最后只得生吞了这口闷气。
上午在书房时,对阮唐便没什么好态度。
要擦桌,还要扫地。用过的粗细软硬的笔都要洗,画也要晒。
哪有给小傻子偷偷打瞌睡的时间。
小傻子没察觉,还以为哥哥在教他怎么干活儿,一张脸上溢着甜笑,高兴的不得了。
他每做完一桩周锦城吩咐的事,都会立马回到周锦城身边,叫声哥哥,再问:“做好了,对的吗?”
周锦城看看不作声,阮唐就知道是对了,笑起来包子脸一鼓,周锦城就连一点脾气都没了。
到午时,小傻子跟莺儿燕儿一道去厨房拿周锦城的饭菜,被厨房大娘拉住,端详了半天,很喜欢他似得给小傻子手里塞了块儿刚卤好的猪蹄。
他们端的那几个菜里可没有这个吃的。
食盒都叫莺儿和燕儿提着,阮唐只有一只手里拿着那块大娘给的卤猪蹄。热乎乎的,被卤味香了一路,他硬是忍着没吃。
到了书房,不管手上有油没油,先拽住周锦城的手,急着要让他吃一口。
猪蹄烫,回来时阮唐两只手轮流拿,碰着周锦城的那只手也是油乎乎的,握上去一片粘腻。
莺儿燕儿低着头摆饭,心头直道不好。
周锦城却什么都没说,也没甩开阮唐的手,就着他递过来的动作低头咬了一口。
半个巴掌大的肉块儿,骨头占了多半。给周锦城吃过,阮唐才满意地收回手,香喷喷地接着啃剩下的。
“好吃吗?”
阮唐连连点头,“好吃,好好吃。”
真的似只小狗。
周锦城吩咐莺儿:“明儿要一道这个。”
莺儿赶紧答应下来。
周锦城不爱荤腥,这种东西更是从来不吃。晚间他在屋里默书,赶阮唐出去,莺儿燕儿便正好与这新来的书童说些小话,道大少爷对他如何如何好云云。
有些闷热的晚夏,空气里夹杂不知名的花香与青草香,虫鸣不断。
他们三个半大不小的小孩儿坐在漫天星子之下,手中抛两块圆滑的小石子来玩,掺着闲话三两句,惬意非常。
燕儿那么说,阮唐深以为然。但他记着周锦城说的,不跟别人多言,便只点点头,最多嗯嗯两声,算作回答。
燕儿只当他生性害羞,还同莺儿道:“从前周元应该是话太多,所以不讨少爷的喜欢。”
莺儿垂头看看阮唐,一笑道:“样貌也差些。”
本朝盛行男风,亦有人家娶男人做正妻。
燕儿见莺儿笑的不怀好意,很容易便联想到这两年云城突然出了的好几桩少爷同书童好上了的新鲜事,便笑着啐道:“浪蹄子,他才多大,你就想这些腌臜事!”
“又有多小?”莺儿依然笑着,道:“刘家二少爷把他那书童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