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倒吊在鸟居上的鹤丸国永,白川信草歪歪头,语气十分困惑。
初冬的凉风里,她微笑着抬起头,露出一双温润而迷蒙的眼睛,十分无害的模样。
两人目光刚好在空中交汇。
“鹤先生,是吧?”
——这大概是命运般的相遇,或者说,重逢。
***
时间倒退回十几分钟前。
踩着山阶拾级而上,幽静深林中的雾气仿佛也带上了几分初冬的料峭寒意,尚未结冰的清涧泠泠之声入耳,狐之助伸出小小的粉红色舌尖,舔了舔冰凉的溪水。
在狐之助旁边,一盆金鱼草也晃晃悠悠的凑到山涧前喝了一口水。可能是因为不适应水的温度,它刚要放声大叫,就被它的主人用手糊了一嘴。
“你不冷吗?”信草捂住金鱼草的嘴,低头问狐之助。
小狐狸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骄傲的仰起头,“不冷,我是个冬泳爱好者,去年时政的狐之助冬泳大赛我得了金牌呢!如果能在冬泳后来上一盘金黄的油豆腐就更好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场景,它吸溜着口水,像个称职的导游般继续对白川信草说道:
“审神者大人,本丸就要到了哦~”
“看到石阶尽头的鸟居了吗?虽然这座山也在本丸的范围中,不过您今后的生活和工作场所,大多都在那座鸟居后。”
“看是看到了,只是……”
白川信草凝目望去,石阶尽头的红色鸟居上,赫然倒挂着一个人,距离有点远,信草只能看见对方纯白的头发,和隐藏在一圈圈麻绳缝隙里的纯白衣裳。
她眨了眨眼睛,快要接近鸟居时,才开口询问身边的狐之助:“这是最新型的捆绑Play吗?”
狐之助抽了抽嘴角:“不,这只是恶作剧后的鹤先生,这个场景在咱们本丸是常态,审神者大人习惯就好。”
听到对话声的鹤丸睁开眼睛,因为被倒吊着,大脑充血有点晕晕乎乎,只听见女孩子慢条斯理的京都腔,隔了好一会,才看清这位新来的审神者长什么模样。
女孩子衣着单薄,二尺袖和服是白色的,几点零零落落的红梅花瓣碎在领口和外罩的羽织袖子上,下身是和红梅同色的行灯袴,一身衣裳看上去有点像大正时期的女学生,手里还很宝贵的捧着一盆恶心萌的植物……或者动物?
——感觉好矮啊,这次的审神者。
——大概是因为俯视的关系吧。
“唔唔唔唔——”
鹤丸在半空中扭动着身子,嘴被堵住,说不出一句囫囵话的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求救。
狐之助叹了口气,朝信草点点头。只见信草捧住花盆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咔吧”一声,捆绑住鹤丸的绳子自动断裂。
鹤丸从半空中飘下来,白色羽织在风中散开,如果不考虑嘴里塞的那块不知是布还是袜子的东西,还是很优雅很仙气的。
他匆忙扯掉嘴里的东西,长吐一口气,一副“终于得救了”的模样,感激的看向白川信草。可开口第一句话,差点又让自己被挂。
“刚刚谢谢啦!幸亏你来了,不然我得在上面挂一天。你就是新上任的审神者吗?”鹤丸停顿几秒钟,伸出手比量起信草和自己的身高,若有所思道:“还以为是俯视的缘故,原来真的这么矮啊。”
“啪”地一声,白川信草手下一用力,花盆被抠下来一角,吓得金鱼草差点又要尖叫。而信草却依旧笑得温软又无害,眸子里像隔了一层缭绕的水雾,让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