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僵住了。
女孩子温暖柔软的手就覆在他脸颊上,古旧而淡薄的气息似近又似远的氤氲开来。
——软,很软,当然软!
信草若无其事的收回手,看鹤丸还呆愣在原地。她歪了歪头,还不等再说什么,对方跐溜一下子窜出了马车。
骑马的烛台切关切的问了一句:“鹤先生怎么了?”半晌,车厢顶传来鹤丸含含糊糊的声音,“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在角落蜷成一团假寐的狐圆圆睁开一只眼睛,“你调戏人家。”
信草竖起手指,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这是报复。”她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可眼神中隐隐透露出的笑意暴露了她。
“可惜现在的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呢。”狐圆圆重新闭上眼睛,兴致缺缺道。
信草叹了口气,轻轻摩挲着戴在脖子上的印鉴。
鹤丸咬着一根狗尾巴草,枕着胳膊仰躺在车厢顶上。感觉脸颊有点痒,他伸手想要挠一挠时,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刚刚审神者碰触他脸颊时的感觉。
——很温暖……
他的手顿了顿,拐了个弯覆在自己的双眼上。
“我竟然被吓到了。”鹤丸小声嘟哝着,“一定要吓回来才行,嗯,一定要吓回来。”
一行人白天赶路晚上休息,终于在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三天,抵达平安京近郊。
进城之前,他们在城外的山路中发现一处翻车现场。
是真·翻车现场——草丛倒伏,地面还插着几支箭;树干上有刀剑划痕;马匹被人砍死,车厢倒翻,还有四具尸体倒在马车旁边。
很显然,这些人在不久前遭遇了一场袭击。
“看他们倒下的动作和方向,生前做的最后一个动作应该是逃跑。”药研翻动着尸体,仔细检查他们身上的伤痕,“而且他们手中都没有武器。”
“能辨认出这些人的身份吗?”信草蹲在尸体旁边问道。
药研托着下巴,“还不能确定,但肯定不是武士。”
一个人影静悄悄的从两人身后靠近,忽然脑袋凑到两人中间,大叫了一声:“哇!!”
“呜哇!”信草被吓了一跳,直接摔在地上,刚抬起头,一张黑色的般若鬼面出现在她眼前,离她的脸特别近,都快碰到鼻子了。
已经被吓出惯性的药研见怪不怪的叹了口气,将带着鬼面具的鹤丸从信草身边拉走。
“怎么样,吓到了没有?”
一被拉开,鹤丸就拿开面具,兴奋的看向信草。
他一脸求表扬的神情,金眸亮闪闪的,信草还真不忍心打击他。苦着脸从地面爬起来,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是是,被吓到了。”
“你手上的面具从哪来的?”药研问他。
“马车里。”鹤丸指了指被石切丸和烛台切合力扶起的马车,“里面有个箱子,放着不少这样的面具呢。”
“我去看看那个箱子!”信草扔下一句话,跑到了马车旁。
马车上三个大箱子。第一个箱子叠放着衣服和假发,看衣服样式,不像普通人穿的常服;第二个箱子放着面具,摆放的很讲究,每个面具都配一个铺着棉布的木盒,木盒又整齐的摆放在大箱子里;第三个箱子里放的是横笛太鼓等乐器。
“一目了然,”信草低头看着打开的三个箱子,下结论道:“这是个能剧团。”
“这几个人的确是表演能剧的歌舞伎。”检查周围战斗痕迹的三日月也走了过来,他伸出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