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们这个时候来就对了!”
城下町的旅馆老板娘热情的将他们带到二楼的空房间,“东军和西军在上京对峙了十来年,房子烧毁后重建,重建后又被烧毁,那么多人没了住所,只能去神社寻求托身之处,上面的大人物们都不会为我们这些平民想想。好在这场仗终于结束,我们也可以正常做生意了。”
许久没见过外地人,看板娘一高兴就多说了两句,“好了,就是这里。”她推开房门。“这个房间符合各位的要求,旁边还有一个套间。”
“很宽敞很干净。”药研扫了一眼房间,回过身对老板娘说道:“谢谢了。”
“不用客气,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我说就行。”话毕,看板娘目光飘到了信草脸上。
这一路她偷偷看了信草好几次。
“这位客人,您这面具……总戴着会不舒服的。”
何止不舒服,走在路上怕是会被人当傻子看。
“脸上有烧伤,拿下来会吓到别人。”信草言简意赅道,语气却很温柔,瞬间中和了面具带来的凶恶感。
听她这样说,老板娘也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她行了一礼后就离开了。
一行人就在城下町的旅馆住了下来。
晚上,信草做了一个梦,梦里那些故人旧事像电影般在她脑海里一遍遍不停的播放,她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整理好衣服,她蹑手蹑脚推开小套间的门时,听到狐圆圆在身后问她:“月下散步?需不需要我陪你?”
“不用,你睡吧,明天说不定有一场恶战。”
狐圆圆闭着眼睛,嘟嘟囔囔道:“那你别去找这个时代的自己啊。”
“放心吧。”
信草扔下一句话,出门了。
她抄着袖子,漫无目的的沿着鸭川河岸走着。月光澄然如水,依稀可见远处清水寺附近的群山,而群山环绕的寺庙,已经在之前的战乱中被烧毁。
很快,它就会浴火重生。经历过无数次的烧毁重建,才有后世的清水寺。它的命运和这个世界一样,即使曾经遍布疮痍,也能百折不挠,生生不息。
信草在河边寻了处纳凉台,面对鸭川坐下,河岸边的居酒屋还未打烊,迷离晃动的灯火映在清澈的河水上,也照亮她脸上的面具。
夜色寂寥,冷风料峭,黑色的般若面具倒映在川流不息的水面,影影绰绰,看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信草注视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良久,慢慢伸出手,解开系在脑后的绳子,将面具从脸上取下。
“这样看上去顺眼多了啊……”她喃喃道。
身后传来脚步和说话声,踉踉跄跄,骂骂咧咧,两个刚刚在居酒屋醉生梦死的大汉互相搀扶,嘴里不干不净的嘟囔着什么,慢慢接近信草所在的纳凉台。
信草遗憾的叹了口气。
刚把脸晾出来没一会,又得藏回去了。
她戴好面具,打算离开这个是非地,刚站起身走了没几步,就被那两个醉汉拦住。
“女人?”
他们发出嘎嘎的粗野笑声。
“这个时间地点出现在河边的女人,想也不是什么良家子,遮住脸是不想做生意了吗?”
其中一人伸手要将她的面具扯下,手腕忽然被信草握住。
她歪了歪头,语气无奈,又带着叹息:
“我说,活着不好吗?”
话音刚落,身后男人抽出贴身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