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忍着脑际传出的钻心剧痛,夹着指尖的手术刀上前,“我来。”
寒光淋漓的刀刃悬空,晃过那紧闭的眼帘之后,再竖着缓缓下垂,直到离左少渊的胸口处只剩下了一厘米的距离。
“夫人!”田峰低低出声,不清楚她想要做什么,吓得双手一颤。
江凌苑充耳不闻,身躯轻轻地往下压,小心翼翼地垂首直到凑近了男人的耳边,呼吸间喷出的温热气息一点点钻进他的耳朵里。
极有规律的呼吸之后,她低低地出声,沙哑的语调听起来几乎令人心醉。
“少渊,你答应过我的承诺,是不是该履行了,嗯?”
“我通知了外公外婆,我们的婚礼已经在开始筹备了,等你醒过来我们回华夏,然后就再去西欧举行一次婚礼……你答应了的,还记得吗?”
……
淡漠的语调就这么娓娓道来,仿若在讲着一个个并不那么重要的故事一般,不轻不重、不疾不徐。
田峰见此,悄然退开,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良久,江凌苑停下来。
转眼朝田峰点了点头,低声道:“试试,我们合作。”
她先前留在左少渊脑海里的深度催眠一直都是管用的,只不过那一点力量还不足以勾起他昏迷的意识而已,她现在的举动等同于在想办法唤醒他的意识。
只要有一丁点,就足以将他大脑之中残留的求生欲望放至最大。
她的外科虽说不如田峰,能够在这方面帮上一点忙也是至关重要的。
左少渊的手术终于完成,从田峰口中得到笃定的答案时,她猛地转身离开。
“少奶奶!”朱铭守在外面,见她像是要离去的样子,连忙追上来两步,欲言又止地道:
“少奶奶,我有话想跟您说……”
“我现在没空,除了需要确认艾尔的下落之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善后,若不是什么太重要的问题,就留着到时候再说吧。”
江凌苑头也不回,进房间拿起包包大步朝楼梯口而去。
“少奶奶,请您等一下!”朱铭焦急地跟上,急得整个人往前一站,满脸通红。
“怎么,朱副将现在不仅觉得‘军令如山’四个大字并不适用于自己,甚至认为连我的路你也敢随便挡了吗?!”
话至尾音陡然加大了语调,原本清冽的语调陡然尖锐了几分,严厉的话锋陡然间让朱铭的脚步顿在了原地。
尽管如此,但他就跟豁出去了似的,半点也不打算退缩。
“少奶奶,有些事情非常重要,您一定要听我跟您解释一下!”
“让开。”
“少奶奶……”
江凌苑猛地冷下脸,凌厉的视线定定地禁锢着眼前的人,一双谍眼之中暴戾乍现,“让开!朱铭。”
早应该知道的事情,一旦过了那个期限,就再也不想知道了,一点也不想。
话音落下,抬脚大步下楼。
“少奶奶!”朱铭猛地拔高了声音,“当年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若是上校不肯跟您解释,我可以替他解释!”
“我说了,这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想听。”她转头,眼角余光冷冷地扫向一脸焦急的朱铭,缓缓深吸一口气才压下了心头的煞气。
不是她想的那样……
难道,到了现在还要来告诉她,当年差点杀了外公的人不是北美令主,又或者,北美令主不是左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