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列不懂,雁寻心头已然明了,他直直盯着乾坤酒,“好酒没有,劣酒倒是不少。不过得你亲自来我这里偷。”
言外之意他不会主动给他,杀人这种事,有时候是不得已而为之,但还是能少一个便少一个。
班列彻底蒙了,眨巴着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终于吞吞吐吐问,“雁兄,你们在说什么啊。”
雁寻双手往脑袋后面一垫,懒洋洋道:“你大侄子想再换几个月的国丧。”
班列大吃一惊,这档口,谁还能自己死去?
自然是没有人愿意当这个倒霉蛋,所以只好由乾坤酒来当这个恶人。
赫连越能够如此嚣张,与其母越氏背后错综复杂的强大势力密不可分。
乾坤酒似是早有准备,辅一回到天极便找到雁寻要来当初让祈绣为中洲太后配的毒药,加大了剂量给越氏服下,否则也不会突然传出他一病不起的消息。
越氏没有喉痹,让她倒下也无需神不知鬼不觉。
“若越氏死了,我们便可再争取三个月,足够了。”
“可即便越氏死了,她背后的势力还会认新主呢?”班列随即想到一个问题。母亲为儿子打算,不会只打算到眼前。
“根源还是在赫连越身上。”乾坤酒眉头微皱,虽然民间流言四起,总归没有事实凭证,戳不到赫连越真正的痛处。
雁寻懒洋洋歪在椅子里,看他们两个愁眉不展半天,终于看不下去,“你们就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什么意思?乾坤酒和班列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班列急不可耐央道:“雁公子可是想到什么了?那太好了,快快说来听听省的我和殿下着急。”
班列是治军好手,在朝也能独挡一面,但若论起各种弯弯绕绕的鬼心思,比起“海陆巨商”雁寻来还差了些。
还差了些。
雁寻眼睛似狐狸一样狡黠,笑眯眯盯着他们,“可不要忘了至今你可还被天极百姓当成通敌的叛徒哦……”
“你该不会是要再出去散播赫连越才是通敌的那一个的传言吧?”乾坤酒只觉得脑袋不够用的,论大智谋他可以不输雁寻,论小心思可被他落了一百条街。
雁寻用一种这人无可救药的眼神盯了他半晌,终于还是摇摇头,放弃了,“天极既然如此重视帝王在百姓心中的威信,何不利用这一点下下功夫,让二皇子乖乖交出皇位?”
“赫连越对皇位虎视眈眈觊觎多载,如今更几乎唾手可得。岂能是说放就放的?”乾坤酒不由皱眉。
雁寻好整以暇往椅背上一歪,、神神秘秘道:“不瞒二位说,我最近得到一个大消息,不过嘿……千金不换。”
乾坤酒是见识过雁家探查各路消息地本事的,丝毫不逊于朝廷机构和江湖组织,甚至更胜于他们。雁寻作为现如今雁家的大当家,能被他说成是千金不换的大消息,对让人来说可能就是万金不换的特大消息。
“那要多少钱才能换?”班列问。
雁寻笑的满面春风,“你们便是用整个天极来换也不为过。不过我对天极地江山没兴趣,对皇位更没兴趣。你们要想知道,便先当做欠我一个人情怎么样?”
乾坤酒苦笑说:“雁兄,乾坤欠你的恐怕已经不止一个人情了,不介意再多一个。你就别卖关子了。”
“据我所知你这位二兄长可是有不少弯弯绕绕的小秘密。”雁寻唇角勾出一抹讽刺,刻意放慢了语速,“譬如说……他万一并不是你父皇的孩子呢……”
他的每一个字说的都很轻,连在一起却仿佛春日闷雷,生生让乾坤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