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千帆也愣了,有三根手指地人可不多见,有了这条线索,至少能刨除一大半的人。
“这应该高兴,怎么这么无精打采?”
“唔……我若是早一点记起来,兴许这时候已经找到师傅了。”祈绣咕哝。
厉千帆刮了她鼻尖一下,“这世上哪有什么兴许不兴许,未知的事情虽无限可能,但未必比当下要好。我们一起走过这么多地方,不也很值得?”
祈绣想到他们一起在抱春城烤羊腿,在黎川偷袭蛮夷,不慎落入雪狼谷,认识了狼大哥,在云来镇吃不起眼但美味至极的路边小摊……点点滴滴,纵然风餐露宿,她这一辈子却从未如此充实。
“千帆。”过了好半晌祈绣才抬起脑袋来,满眼乞求望着他,“能不能快一点结束这里的事情,我等不及想找师傅。”
“这话就算你不提,我也要同你商量了。我们兴许很快就要离开了。”
萧云烨传来消息,在他辛勤的“关怀”之下,太后的病情愈加恶化。太医得了命令不准打扰其修养,只言好不言坏。如今的太后看起精神十足,内里早已毒入骨髓,衰败不堪,随时都可能驾鹤西去。只等他找到那个辅助太后的暗线,否则一旦太后察觉自己命不久矣,定然倾全力掩藏暗线身份,那时再查便机会渺茫了。
厉千帆大致同祈绣解释,祈绣不解,“太后很厉害吗?既然中洲想要找出叛贼,就直接攻打第戎好了。占山为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反正又不是打不过。”
在她的认知中,中洲天下第一厉害,第戎有小又穷,连中洲的五分之一还没有,打起来一定必输无疑。
若真像她说的这样简单就好了。厉千帆苦笑,“自然要打,但不是现在。第戎是天极的属国,中洲若是起兵,无异于同天极作对,况且太后的母家就是第戎,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园被攻打。”
打狗还要看主人,一个第戎萧云烨还不放在眼中,倘若它不是天极的属国,不是太后的故乡,也许气数早就尽了。根本也用不到他们亲自动手。
“云烨登基之后十几年一直由太后把持朝政,看似光明磊落,铁血手腕,实则明里暗里各种手段无所不用。这些年来中洲欣欣向荣,在野百姓尊崇他信服她,在朝中则根基稳固。后来随着云烨年龄渐长,心思已经不能与幼时同日而语。外界风声渐传,这才不得已放手大权。”说到这里,厉千帆语气渐沉,唇边扯出一丝讥讽。
用雁寻的话说,这个老妖婆虽是女流之辈,却又狼子野心。暗中该握紧的东西一样也不放权,又挂着太后的名分,便是萧云烨也不敢僭越。至今太后手中有仍中洲一部分兵权,硬碰硬只能消耗中洲的元气。就连第戎的异常,她与文相不清不楚的关系也是萧云烨趁自己年龄尚幼,太后对他还不设防之时暗中排布人手查出来的。
时至今日,厉千帆几乎已经确定了叛国之人便是文敬良,就算不全是也一定同他有着相当深的关系。当初陷害护国侯一事他应当也是插了一手。事已至此,断然没有放过他们的理由。
萧云烨的意思,是要吊着太后一条命,第一不让第戎生疑,更要让她亲眼看着自己多年筹谋是如何毁于一旦。
“听师傅说过,打仗最受苦的是百姓。他们不是一心为民吗?为什么还要打仗?”祈绣不解。
厉千帆冷哼一声,当年的护国侯再威风,也是一次次用自己的命挣来的名号。沙场的热血男儿同样有家又亲人,如能安稳活着,若能和平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