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乾坤酒,厉千帆眼底的阴霾霎时间消退些许,笑眯眯道:“阿寻的鬼主意多,竟然想到了散播天极二皇子赫连越非皇帝亲生的消息,短短几日,天极风向大变,整个天极对这位素来受尊崇的二皇子失望透顶,赫连越此时正焦头烂额。大皇子赫连朗借机重整旗鼓,如今势均力敌。”
祈绣跟听茶馆先生说书一样,厉千帆短短几句就这么跌宕起伏,不过她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谁占上风上,而是呆呆问了句:“那二皇子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厉千帆一耸肩,“我又不是老皇帝,怎么会知道?”他目光闪烁,无论是或不是,雁寻都已经达到了目的,最后的定论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祈绣长舒一口气,“我还当他会被坏人欺负呢。”
“有阿寻帮他,他想吃亏都难。”想起雁寻层出不穷的鬼主意,厉千帆不由莞尔。
听完这句话,祈绣小脑瓜一动,凑到他面前,笑的很是狗腿,“千帆千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情。”
“不行。”厉千帆笑容可掬,断然拒绝。
“咦?你还没听我说是什么事情呢!”
他那点小心思哪里用着猜,不就是想跟她一起去摸清第戎的底细。
“你在家里等着,若实在无事可做,就研究一下坏人追到家里来该如何逃跑。况且,你还有病人呢,你师父如果在的话,肯定不会把治了一半的病人丢下,不管不顾走了。”
祈绣果然沉不住气,这一刻脑子竟然转的异常迅速,“你又不是师傅怎么知道师傅不会不管不顾走了?而且十五日之后施针就结束了。乾坤有雁寻帮,这里都没有人帮你,正好我来帮你呀!我力气大,可以帮你搬东西的。我还会下毒,他们要是欺负你,我也可以保护你,我还会治病,你要是受伤,我也会把你治好的,上次在雪狼谷不就……唔!”
厉千帆似笑非笑听她叽叽咕咕,鬼使神差的,突然就吻上去。
她的嘴唇温温软软的,像六月的樱桃,雨后的梅果儿,带着少女独一无二的软甜。
祈绣愣在原地,原本要说的话伴随着这一吻全都忘记。厉千帆的唇有些凉,鼻尖的气息喷薄在她的睫毛上,像一只毛茸茸的小手,在她心尖上不轻不重挠了一下。就是这一下抓挠,让她宛如触电一般,说不上是欢愉还是尴尬,忍不住想推开他的脸,却又贪恋一般迟迟不动。周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怪异,仿佛有难以言明的气流缓缓在两人之间流淌,散发着丝丝燥热。没有人教过她这时候要怎么做,祈绣只好像一只无辜又羞赧的猫儿,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怔怔盯着眼前这张勾魂摄魂的飞扬面容,只觉得那双眼睛无比深邃空幽,此时好似更镀上一层邪魅惑人的光芒,如九幽之地的往生河一样璀璨奇异,一下子将她吞噬进去。
厉千帆慢慢退回来,眼神多了几丝暧昧,显得愈发深邃。若此时有一面镜子,祈绣自己就能看到自己白皙的脸蛋上晕开两大团粉红,一直蔓延到耳后,好似两颗饱满诱人的大红苹果。修长的睫毛受了惊的蝴蝶一样颤颤巍巍,睫毛之下一双眼睛水光氤氲,迷雾荡漾,带着孩童一般的探究,翻涌着似是而非的喜悦,还有一个少女应有的娇憨暧昧。
该死的,等此件事了,他一定要马不停蹄回中洲,不管用什么办法,先把她娶回家再说!
厉千帆强忍着本能反应,硬是让唇角牵出一抹柔软,连带着声音有些沙哑,“在家里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说罢刮了她鼻尖一下,兀自离开。
祈绣还沉浸再刚才那一吻里没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