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便知道这股冷意来自何方。
赫连越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将军的军务揍完了?”他带着三分笑意,然而笑意未到眼角,更多的则是审视和冷然。
赫连越?他不是刚刚派人传话说因为越妃身体抱恙,今日不来了吗?怎么这会儿又来了?难不成越妃这么快就好了?
班列心中一凛,随即神色如常行李,回答道:“见过殿下,老臣刚刚禀报完。听闻越娘娘身体抱恙,可是可是安好了?”
赫连越笑容慢慢变冷,没有答话。他看似淡定从容。然而自己问完后他那下意识往寝殿中看了一眼还是出卖了他。
“母妃安好。”这四个字,他说的声音极轻,语气却极寒凉。负手走了几步,慢慢贴近班列的耳边,笑得像一条剧毒的蛇一般,字缓缓说道:“但是据本宫所知,将军可是出来有一会儿了呢……这么久不走,等谁呢?”
班列后背一滴冷汗,心有余悸,庆幸自己只是说刚刚出来,而不是刚要进去。赫连越如此理直气壮,想必这周围已经部下他的眼线。
“老臣想起来还有事情未奏,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又怕打扰了皇上休息,是以在门口耽搁了时间。”班列大言不惭,撒起谎来那叫一个淡定从容。面对着阴魂不散的赫连越,班列心中也带了几分怄气,泄愤似的想着,老子就是爱撒谎,你还没证据拆穿老子,怎么滴吧!
果然,赫连越听到这个借口眼中寒芒一闪,脸色顿时沉郁下来,不过转瞬又消失,换上一副假惺惺的关心,幻视一圈周围,“将军的侍从呢?今日怎么没来?”说罢好整以暇抱臂看着他。胡公公来传讯的时候分明看到了三个人,这时候却少了一个,看他如何作答。
班列笑了笑,自然想到胡公公来过,却依旧面不改色道:“老臣的侍从今日没随老臣一同前来,劳烦殿下记挂了。”
班列心中冷笑连连,又不得不佩服他的直觉。乾坤酒易容缩骨,又用药改了声音和气质。饶是如此,他依旧从头到尾都紧抓着他不放。不过既然撒谎,那就撒到底吧。撕破脸就撕破脸,有本事他就把胡公公叫来当面对质,反正他们也没有十足的证据,如此等同于宣告赫连越在朝云殿安插了眼线。
或者他进去搜宫,不过此举一出,不到下午关于赫连越大逆不道的言论就会满天飞。身为皇子,竟然大张旗鼓搜皇帝的寝宫,往轻里说是僭越,往重里说便是造反。
无论哪种方法,对他而言都是百害而无一利,会让本就声势渐弱的他更加不得民心。他若有胆,使出来就是!
赫连越自然也想到这一点,眼中越发阴沉,委实没想到班列能够大言不惭死不承认。明知此时发作对自己声名有碍,可是在宫中争斗多年,直觉告诉他若不及时过来抓班列个现行,恐怕会出大事。
“原来如此。倒是本宫多心了。将军没有带他来是最好,否则若是什么不该出现地人出现在父皇寝宫中可是不好交代了……”赫连越皮笑肉不笑,说罢眼芒忽然锐利起来,豁然看向朝云殿,厉声道:“何人在内!”
班列头一瞬被他唬住,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心中陡然一沉。他这是自说自话,目的不过是想借个由头,名正言顺进去搜宫罢了。
狼子野心。好大的胆子!
“来人!”
“慢着。”
两道命令一前一后发出,中间几乎没有间隔,班列在开口的同时已经挡在朝云殿门口。
赫连越冷冷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