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兄弟,客气什么。”雁寻笑得很不要脸。
乾坤酒白了他一眼,论嘴皮子功夫,商人出身的雁寻三教九流都打交道,黑的说成白的,一颗烂白菜也能被他夸成花儿,自己可不是他的对手。
雁寻头枕着胳膊,歪歪斜斜靠在椅子里,颇有兴致问:“听说赫连帝今日醒了?如何?你们父子相见,有没有互诉衷肠,继而抱头痛哭,然后痛斥他另外两个不孝子,最后商量下一步计划?”
乾坤酒嘴角抽了抽,怎么什么话到了他嘴里怎么就变了味道?不过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虽然他说的不好听,但大致的路数却猜的八九不离十。他与父皇的对话内容的确是按照他说的那个顺序来的。
雁寻看了看四周,凑近乾坤酒神神秘秘问:“你当真想知道?”
乾坤酒郑重点点头,雁寻笑得颠倒众生,“那我也不能告诉你。”
最见不得这股贱嗖嗖地气质,乾坤酒火冒三丈,恨不得拔出刀来扎他两下才解气。雁寻却好似没有体会到他眼中的杀气,轻描淡写说:“正主儿都醒了,是不是很多事情也该收尾了?”
这才是他真正的来意吧。自从乾坤酒和萧云烨就第戎地问题达成达成一致后,很多事情进行之前就就更要算好时间,雁寻此次前来就是来提醒他的。
正好,他也是如此想的。
“不过有一点我有些疑惑。”雁寻正了脸色,“皇上刚醒来就把赫连朗叫了去,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姿态,连守宫的人都换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你是担心父皇出尔反尔?”乾坤酒问。
雁寻抿抿嘴,看着他一脸不悦突然有些无语,耐心解释说:“我是担心你父皇的安危。他自己病成那个样子,身边安放还都是想夺他位子的人。”
乾坤酒脸色缓和下来,刚要解释,班列正好进来,听到他们的对话,对雁寻解释道:“雁公子多虑了。皇上是另有深意。”
“啥深意?”雁寻好奇。
班列笑得跟狐狸一样奸诈,一双眼睛仿佛洞察一切似的看着雁寻说:“以雁公子智慧,能不知皇上有何深意?”
雁寻愣了愣,随即翻了个白眼儿,“嘁,老狐狸真没劲!”
“先前给赫连朗说的还不足以完全让他信任我们,如今父皇醒来,方方面面都对赫连朗倚重颇多,正好印证老夫之前说的。比起赫连越处处算计皇位,赫连朗最想要的还是名正言顺继位,无论日后走到哪里都有理可说,也免去诸多口舌麻烦。”班列道。
“所以他将计就计,一边给赫连朗画了一个虚无的大饼,让他尽心竭力保护自己,一边又利用他吸引赫连越的注意,好让你这边有更加充足的时间做准备。只可惜了,两个都是他的儿子……”雁寻笑意有些清冷,不自觉看看自己的手,五个手指也又长又短。
如此阴阳怪气,乾坤酒听得皱皱眉,“雁兄,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他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人。
雁寻摇摇头,那抹清冷也随之消失,又变成了平日里惯常的惫懒模样,“哎呀……手心手背都是肉,就是突然有点可怜赫连朗,不知道自己当了炮灰。不过能怪谁呢?”
赫连帝心中最重要的就是天极,他自己不励精图治凭本事继位,国难当头,整天还想着跟赫连越斗来斗去,他不当炮灰谁当炮灰?现在好了,赫连帝醒了,有亲爹亲自给铺路,乾坤的皇位之路大约以后顺利许多。
谁知乾坤酒闻言脸色却沉下来,摇摇头说道:“不。”他看了看班列,负手走了几步,“父皇醒来,只需要在最后让我名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