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艺文陷入了沉思。
再回头看了一眼悄无声息的屋子,第一次这么优柔寡断了起来。
若是自己点头了,这小丫头没这本事怎么办?若是自己没点头,李晋冲挺不过去怎么办?
陈艺文转头瞥了一眼那地上还未干涸的血迹,咬了咬牙。
“族长,成,让你家孙女去给他治治,若是能挺过来,也算他命大吧!”陈艺文没敢看李静慈和李宝书,倒是一直在看着屋子里面。
“丫头,去吧。”李宝书拍了拍一旁的李静慈。
“爷爷……我……”李静慈咬了咬嘴唇,对上了李宝书的视线。
“你以为你干什么能逃得过爷爷的眼睛?所以啊,你还是太天真了,眼下有个实践的机会,可别浪费了。”
李宝书看着李静慈紧皱的眉头,朝她说着笑,就怕这个孩子太紧张了,到时候反而做不好事,眼下自己刚刚说完话,便见她一脸羞恼的模样,李宝书算是放下心来。
李宝书这边是放下心来了,而一旁的几个女人还有陈艺文可是没那心去听,倒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族长。
族长说的话是认真的嘛,实践的机会……
而李宝书就是李宝书,直接不去看这些个女人,略过她们,朝伙房走了过去。
“水烧好了吗?”李宝书看着隔壁家的妇人,已经捧了好些柴火过来,灶口里的火燃烧得正旺,印得人脸上都是红红的模样,可见也是个不轻松的活计。
“族长,已经温热了。”妇人中规中矩的答到。
毕竟,说起这村上谁是最有威望的人,那肯定非族长李宝书是也。
“嗯,你继续烧着吧。”
李宝书说罢,便退出了伙房,而且径直走到屋子里。
床上,李晋冲紧闭着双眼,陈艺文在一旁时不时抹着眼泪。
李宝书挑了挑眉,这女人平日那嚣张劲竟是一点都没了。
而再看看一旁,李静慈和李少秋在床边,带来的箱子已经打开了,里面是琳琅满目的药物,有的一瓶一瓶的,也有些直接是草药,当然,李宝书一样也没看懂。
他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李静慈。
李静慈虽然也是不敢相信自己偷摸着学医的事情被自家爷爷晓得了,心里顿时五味杂全的,但是等她真正面对李晋冲时,才知道自己学习的还是不够,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动手。
“爷爷,李晋冲的伤口在头上,足有一个拇指长度的伤口,我刚刚已经给他敷上一些止血药了……”
李静慈咬了咬嘴唇,接下来的,自己却是怎么也不敢动手了,即使爷爷相信自己,她自己也不能相信自己。
“嗯,那就成了,我已经派人去街上了,估摸着,一个时辰不到他们就回来了。”
对于李静慈的罢手,这倒是在李宝书意料之中的,自家孙女从来不做没打算的事情。
李宝书看了李静慈一眼,又忍不住想到了李亦瑶,若是换成她,估计她会冒冒险吧。
“族长?”陈艺文在一旁看着李静慈将自己那个宝贝箱子给收好,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相信,难道这就好了?
“嗯,静慈已经给他止血了,你就耐心一些,等郎中上门来。”李宝书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再看看院子里,该走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但是该出现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李树春来过了吗?”李宝书眯了眯眼睛,看着门口。
一旁的梁翠柳连忙摇了摇头。
“不过……我看见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