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到。”南宫穆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疏离地说道,“倒是我们父女俩打扰表妹的兴致了。”
“表哥你这么说让萍儿如何自处。”苏卿萍像是没有看到南宫玥,她张合了几下嘴巴,装作大着胆子问道,“二表哥,萍儿最近想学作诗,却是没什么头绪,因而便想着身临其境也许会有些灵感。二表哥可否指点一二?”
南宫穆有些不耐,但言行间依然是一派世家子弟的君子风范,说道:“这做诗……一讲灵感,二来,需多读些诗,领会那些名家的遣词与意境才是。”
“多谢二表哥指点。”苏卿萍只觉得南宫穆对自己如此耐心,想必也觉得自己是可教之才,说不准还因为自己的好学对自己心生了好感。于是她越发娇羞,“萍儿一定不辜负二表哥的心意,回去会多看些诗书的!”
南宫穆只觉这萍表妹,不仅履有行事不妥之处,就连观言知意都做不到,也不知这苏家是如何教养的。
南宫玥毫不掩饰脸上的不快,娇纵地说道:“爹爹,你不是来教我弹琴吗?”
“是爹爹的错,爹爹给你赔不是。”南宫穆耐心地哄着女儿,又向苏卿萍拱了拱手,说道,“男女有别,既然表妹在这里吟诗,那我就带着玥姐儿去别的地方习琴了。”他向南宫玥招了招手,两人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苏卿萍心里十分恼火,这大晚上的,为了显得娇弱可人,她特意穿了这么一身单薄的衣裳,冻得瑟瑟发抖地在花园里等了半天,结果没和南宫穆说上几句,居然被南宫玥一句话叫走了。苏卿萍越想越不甘心,冷哼了一声,恨恨地咬牙道,“等我进了门,看我怎么收拾你!”
南宫穆的兴致并没有被这莫名出现的苏卿萍所打扰,他带着南宫玥去了惊蛰居的院子。一个耐心地教,一个耐心地学,足足练了近一个时辰,才意犹未尽地回了浅云院,一家人吃过了林氏亲自做的春椿饼,便各自回房休息。
洗漱后,南宫玥坐在床边,让意梅为她擦干一头秀发。
苏卿萍会出现在花园,绝对不会只是单纯的偶遇,而是刻意地想要营造出“月下偶遇”,莫非……她通过什么人打探到了父亲的日常行踪?
指节轻轻的敲击着梳妆台的台面,南宫玥沉思着:二房里能得知父亲行踪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母亲和哥哥定然不可能,剩下的就只有有父亲的随行小厮墨砚和两个一等丫鬟,以及父亲的奶娘。到底是谁吐露给了苏卿萍呢?
这件事若是不查清楚,她寝食难安!
“鹊儿。”
鹊儿正守在门外,一听南宫玥叫唤,连忙进来,福身道:“三姑娘,有什么事要吩咐奴婢的?”
“我怀疑爹爹那里有些不妥!”南宫玥面对着梳妆镜,头也不回地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爹爹身边可能有人被苏卿萍收买了。”
鹊儿一怔,小心翼翼地说道:“三姑娘的意思是……”
南宫玥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道:“爹爹的身边不需要这等背主之人。”
鹊儿明白了她的意思,忙说道:“三姑娘您放心,奴婢一定会把那人给揪出来的。”
“这事就交给你了。”南宫玥嘱咐了两句之后,挥手让她退下。
意梅仔细地为她擦干了秀发,服侍她歇下后,放下床帘,这才悄悄地退了下来。
南宫玥闭上眼睛,前世的苏卿萍高傲地进了二房的门,最终导致了娘亲的疯癫和早逝,她也因此一直都无法原谅爹爹。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她却亲眼看着爹爹对苏卿萍的任何示好,都不加以辞色,甚至还有些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