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回答。
温书华有点心急如焚:“是不是来找我们温家寻仇的?”
早些年,还是老爷子当权的时候,耍了不少手段,开罪过很多人,她猜想女儿不肯说,肯定是另有隐情。
“妈,你别问了,我真的不知道。”温诗好不耐烦,直接躺下,背过身去。
温书华看她精神不太好,也不敢追问下去:“好了,我不问了,你先休息。”
她躺在病床上,却半点睡意都没有,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那双阴翳的眼睛。
是时瑾,是他将她绑了。
她打开仓库的铁门,便看见了他,腿软得挪不动脚,身体颤栗,连声音都跟着发抖。
“你、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问你几个问题。”时瑾睨了她一眼,瞳孔像沙漠里的星子,亮得逼人,“如果你觉得我查不出来,可以选择说谎,只要不被我发现就行。”
语气处之晏然,没有一点咄咄逼人的意味,只是,莫名得教人胆战心惊,便连看守的那两个健壮孔武的男人,也都屏气凝神,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温诗好强装着镇定:“你要问什么?”
时瑾站着,似乎嫌地脏,踩在了一块废纸板上,即便在这样的脏乱的环境里,依旧举止自若:“你让她去温家的目的。”
像时瑾所说的,她没有把握时瑾查不出来,回答得异常小心谨慎:“我知道姜九笙失忆了,想让她记起八年前的事。”
时瑾不疾不徐:“然后。”
她没敢犹豫,回答得很快:“我很讨厌姜民昌,不想让他女儿好过。”
时瑾微微沉了沉眸。
他的长相,是那种精致漂亮,并没有攻击性,只是那双漂亮得不想话的眸子,只要稍稍一沉,三分冷,七分漠然,就能教人心惊胆战,无处遁形。
他问:“八年前,你在不在命案现场?”
他会这么问,一定是查到了什么。
温诗好尽量压下心头的惊慌,镇定作答:“在。”
“看到了什么?”
她抬头,只看了一眼时瑾的眸子,便移不开,怔怔地说:“姜民昌杀了宋培,”
真是好漂亮的一副模样,一身风骨,矜贵又神秘。
这个像罂粟一样的男人,致命,却也是真的迷人,能轻而易举教人沉沦上瘾。
时瑾轻启唇,薄唇不点而红,薄凉又低沉的嗓音:“还有呢?”
温诗好停顿了很久,不敢再多看一眼眼前的人,低下了头,眼睫抖动,说:“姜九笙杀了姜民昌。”
时瑾目光蓦然凝了霜。
久久死寂,废旧的仓库里,萧瑟又森冷,阴阴沉沉的教人背脊发凉,细听,仓库外风声呼啸,刮着老旧的铁门咣咣作响。
“这件事你还告诉过谁?”时瑾突然发问,音色冷冽。
温诗好立马否认:“没有,我谁都没说过。”
时瑾默了片刻。
“就是说,”他微微停顿,眯了眯清风霁月的眸,眼里渐进泼了冷冷的墨色,他不温不火说了后半句,“只要你闭嘴了,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温诗好顿时目瞪口呆,惊慌失措地后退,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人灭口……
时瑾他敢的。
秦家的六少,秦家刚上任的掌舵人,要弄死一个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而且,整个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