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楚楚轻叹,白了他一眼,端起汤碗猛灌,不是喜怒不形于色吗?能忍天下之不能忍,怎么这会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笑得都去捂胸口了,切,不就是那会不懂得哄女孩子开心么?谁这辈子还没点糗事?
咱大肚能容,你笑你的,我吃我的。
好不容易度过了十来天的安稳日子,端木凌羽也早能下地行走,只是很多伤到筋骨的将士依旧不能下地,除去血狼亲卫队,两千人有三百多个卧床不起,也有两百多个不是杵着拐杖就是吊着臂膀,这就是战争的危害。
可此地不宜久留,莫月国说不定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行踪,随时都会打来,最终纷纷决定明日杀回西秦国,只要进到铜州城,就不怕太尉横加阻拦,除非他敢杀光城内所有百姓,因为铜州城知府乃端木凌羽的亲信。
“明日一早我们将会出山,杀回铜州城,无法行走的暂且先留在此处,待我们一回城,便立马找人来带你们回去……”
高台上,柳骆风声如洪钟的宣布着军令,台下,大伙听到杀回铜州城时,全都垂下了脑袋,流露出的表情是难以形容的失望,他们武陵军为了保卫西秦国立下多少汗马功劳?王爷更是功勋卓著,太子一句话,就让大伙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已经不知道他们拿着生命保卫的是什么。
柳骆风见他们一个个精神不振,严重影响士气,怒喝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回答我,明天能不能活捉江充棋?”
同端木凌羽斜倚着门框的上官楚楚直起身,军心不振,乃大忌。
“柳大哥,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保西秦,兄弟们远离亲人来到军营,终日操练,提着脑袋上个无数次战场,如今却被太子联合敌国来这般坑害,两千多名兄弟全死在自己人刀下,就算冲进铜州城又能如何?”
“哪日若敌国真的攻入,不还是得让王爷继续带着咱们来抗敌吗?哪日太子登基,大家伙能不能活是回事。”
“要我说,就让咱王爷反了吧,否则我们真的觉得这么打下去毫无意义,若王爷当上太子,我们也能跟着沾光。”
“反了反了反了!”
一下子全体斗志高昂了,上官楚楚看看身边人:“我没你能忍,做大事者,哪来那么多顾虑?软得不行,咱就特么来硬的,还就不信无法扭转乾坤,如今皇帝病重,朝中估计早翻天了,凌羽,你不要有任何负担,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怕打起来殃及到我家,可不打,太子上位第一个就是杀我爹,更会民不聊生,咱们就算能逃走,也会一直以通缉犯的名义活下去,凭什么?”
端木凌羽见全都看着他,不得不飞到台子上去,倏然抬手,气势如虹:“反了!”
“嗷嗷嗷!”
“明日活捉江充棋老贼,杀进皇宫。”柳骆风见好友终于肯崛地而起,同样热血沸腾,那禁卫军统领已被太子收买,怎么都无法说服,那么就兵戎相见吧,若此次回去上官大人再肯率领整个刑部和知府衙门那些衙役捕快等人悄悄进宫,绝对十拿九稳。
如今朝堂上大多数佞臣已除,新更换的有一半都是六王爷的人,虽然也有太子他们的,却只占了少数,即便名不正,也无人反对,再说了,如今的凌羽今非昔比,在百姓心中威望极高,推翻暴政,谁又能说什么?
至于江充棋,必须活捉,那是莫宸的亲爹。
某女也来到了台子上,神情激动,拉拉端木凌羽的袖子,明媚一笑:“听说你琴艺不错?”
“嗯?”收起脸上的冷沉,望进那双如雪中寒梅绽放的清亮眼眸:“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