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山上的端木凌羽都震惊得停顿了下,双目也被一层水汽覆盖,牙关颤抖,再看向那些不住冒出的弓箭手时,犹如恶魔降世,嘶吼着飞速挥舞长剑,势必要靠一条条鲜活生命才能泄去一腔悲愤,霎时间腥红与断肢漫天。
竹习见好友控住了局面才踉跄着倒退数步,喉头一甜,大口殷红喷洒而出。
“竹习!”上官楚楚没想到前一秒还动作潇洒自如的人眨眼间就不行了,举着暗器上前将要倒下的身躯揽住,因疲惫完全承受不住这个重量,跟着噗通跪地,膝盖痛得好似已经骨裂也没去管,就那么抱着男人摇晃:“竹习?竹习你等等,我必须马上帮你止……”血字还未说出,就见他又立即没事人一样坐起,伸出的手臂与挥来的长刀擦过。
某女也敢到了肩膀一阵刺痛,温热液体开始在身上蔓延,依旧没去看,只是呆木地瞅着完全瘫软在自己怀里的人,他的手臂近乎断裂,梦,这他妈一定是梦,老天爷,求您快让我醒来,求求您了。
竹习那美丽如璀璨宝石一样的眼睛舍不得移开半分,边瞬也不瞬的望着她边抬起完好的手一点点摘除面具。
“竹习……”上官楚楚好想放声嚎啕一番,明明晚上还好好的,丑丫死了,竹习也要死了吗?她还没把那把他自己绘制的宝剑做出来呢,看着他把面具揭开,是一张很奇怪的脸,全是坑坑洼洼的烫伤,还有被削去大半的鼻子,与那漂亮的眼睛和完美的唇形有着天囊之别,一秒都没诧异,点点头,哽咽道:“嗯,我看到了,很帅,竹习永远都……都是大帅哥,府里好多丫鬟呜呜呜……都巴望能嫁给你呢呜呜呜……你别动,我给你止血。”
再也受不住的哭出了声音,哆哆嗦嗦的捂住那还在淌血的伤口,可是真的捂不住,伤口太多了,老天爷,你究竟想干嘛?
果然,她是独一无二的,这张脸任何人见了都会吓得说不出话来,小时候但凡见过他的孩子都会哇哇大哭,大人们说他是没鼻子的怪物,殊不知在很久以前,他长得可精致呢,好多大人见了都捧着他的脸赞不绝口,呵呵,也只有她了,这个不会低看任何人又从不自轻的女孩儿。
就冲她的不惧怕,死得值了。
“王妃,你不要哭,死对我而言,是另一种新生,你知道吗?在去尚书府跟踪你开始,我觉得自己的心一天比一天热,可是我依旧没勇气摘掉面具,但现在……我有了,感谢你给我带来了那么多欢乐,还不知道吧?白衣姑娘……就是我,是不是很失望?”在你心里,我一直是个美若天仙的姑娘,结果却恰恰相反,要是他,也会失望的。
上官楚楚撕扯布条的动作停住,愣愣的看着他:“竹习……我不会失望,只会觉得庆幸。”
竹习吞吞口水,眼睛要合不合,会心的笑笑:“我也很庆幸。”大手扬起,终是没有替她抹去那些刺眼的泪水,她是王妃,自己都要死了,又何必给她徒增悲伤?就让这份无法言语的感情一同入坟墓吧:“答应我,和王爷一定要好好的,咳……你答应我!”知道大限将至,大力抓住那只肉乎乎的小手急急逼迫。
“我答应你,呜呜呜,若还能活着,这辈子我都会和他好好的呜呜呜。”
“记……记住你的……承诺!”
男人的手刚松开,都没能多看一眼就觉得身体被人提起,不知道是谁在拉扯她,抬手抓住竹习的衣襟哑声哭喊:“竹习呜呜呜,放开我,丑丫……唔唔!”
欧阳释哪里管她那么多,怒吼道:“不想他们白白牺牲就立马跟我走,我也快支撑不住了。”
“啊啊啊啊!”疯狂嘶吼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