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开弓,一拳比一拳狠。
徐劲生被搡到地上坐着,两眼发懵,鼻孔有温热黏稠的液体淌落,左右两边颧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嘴角也挨了一拳,泛出淤紫。
贺淮还嫌不够,紧追上前,骑到对方身上,语气发狠“让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以为你是竞林地产的总裁我就拿你没办法?小爷我特么照打不误!”
徐劲生被他扯住领口,就像被拎了脖子的老鸭。
无力扑腾,却也没嘎嘎乱叫。
从三人碰面,到贺淮动手,直至现在完全占据上风,把他踩在地上摩擦,整个过程徐劲生一语不发,就像……故意躺平了找揍?
贺淮本就不是个心细的,又沉浸在姐姐可能被人占了便宜的愤怒中,自然察觉不到徐劲生的异常。
但这一切却被贺鸿业看在眼里,到底多吃了几十年的干饭,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其中的猫腻?
眼看揍也揍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开口让自家傻儿子停一停,就在这时,身后的房门忽然从里面拉开——
贺泠怔傻地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爸阿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贺淮头也不抬,只管骑着徐劲生一顿暴打“姐,边儿上待着去,免得血溅上身,像这种粗活包在我一个人身上就行了。放心吧,我一定替你好好教训这个死流氓,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凉王破!”
贺泠“……”虽然这个弟弟有点傻帽,但心里还是暖暖的。
徐劲生“……”瑟瑟发颤。
贺鸿业“……”我滴个傻儿子哟,捂脸,实在没眼看。
贺淮浑然不知。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英雄,披坚执锐,一身悲壮。
如果前面有条河,再来点儿风,他可能会直接吟一句——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你停下来。”贺泠忽然开口。
“姐,你别管,我都说了让你站远点儿……”
“阿淮,别打了,我让你停下!”贺泠见徐劲生脸上多处挂彩,鼻孔和嘴角都在不停淌血,心知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语气也不由染上几分严厉。
贺淮那个小傻瓜,什么都没发现。
倒是贺鸿业老眼沉沉,洞悉的目光逡巡在贺泠与徐劲生之间,眉头微微一蹙。
“爸,你倒是劝一劝阿淮,闹出人命怎么办?”
见贺淮不听,贺泠唯有将求救目光投向亲爹。
贺鸿业下颌微抬,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教训流氓劝什么劝?闹出人命我负责!”
霸气,狂拽,唯我独尊。
也不知道这几兄弟是物以类聚还是怎么,贺鸿业放狠话的语气跟权扞霆像了个十成十。
贺泠一噎,“……爸,你这简直就是拿人命当儿戏!”
“流氓的命连儿戏都不如。”
“……”
“阿淮,给我狠狠地揍,用拳头告诉他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得嘞!”贺淮听到指示,像瞬间打了鸡血。
贺泠急得满头大汗,在徐劲生又一次张嘴吐出一口鲜血的时候,她脸色刷的一下惨白。
“别打了!他会死的——”
说着,便要冲上前,脚还没迈出去,就被贺鸿业拉回来。
“爸!”女人眼眶通红,焦急不似作假。
“乖女,阿淮是在帮你出气,可你怎么一副不太领情的样子?”贺鸿业精明的眼中闪过一抹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