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处,动静响起,佣人拉开门:“二爷回来了——”
秦如仪这才仿似见着救星般,望过去,只见儿子进了屋,朝这边走来,猛给他使了个眼色,又朝公公说:“爸,靳枭回来了。您亲自问问他,肯定有什么误会。”
顾靳枭当然知道爷爷叫自己回来的目的,表情宁泰,悉听审问的模样。
顾长沛严肃地看向孙子:“老二。听说你吩咐下去了,下个月婚礼照办,但新娘换角儿了,变成苏柔,是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听错了吗?”
“老爷子老当益壮,耳清目明得很。”
顾长沛顿时就一个拐杖砸在地面上:“是真的?你这是干什么?吃错药了吗?”
“爷爷不是一向觉得那丫头不堪重任,不适合当顾家少夫人,为此不是还亲自赶回国阻止吗?现在也算正合爷爷的意思。”
顾长沛面色一变:“可是你和她的婚礼定都定下来了,现在说换人就换人,这和小孩子过家家有什么区别?而且还是和你前任未婚妻的妹妹苏柔?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
“楚欢颜现在出了这种事,和一个杀人未遂嫌疑犯结婚,只会让顾家处在风口浪尖,颜面尽失,这应该不是老爷子想要的。还有,爷爷本来就属意我当苏家的姑爷,既然姐姐现在不行,我和妹妹在一起,也不错。怎么爷爷反倒还不高兴了。”顾靳枭语气闲散。
秦如仪本还以为儿子这事儿是风言风语,这会儿一听,确凿了,皱眉:“你爷爷说的没错,欢颜现在搅进这种事里面,的确不是公布和举办婚礼的好时机。可这案子,不是还没定么,不是说只是协助调查吗?指不定不关那丫头的事。现在你婚礼说换人就换人,这么突然,这是不是也太儿戏了?还有,你和苏柔怎么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几时的事?这没道理吧?”
“妈,你这反应,我更是奇了。当初是谁甩了几百万支票让她离我远点儿的?我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你居然还能帮她说话,照理说,你这会儿该敲锣打鼓开个庆祝会吧。”顾靳枭调侃。
秦如仪面色更紧,被老二呛得一时讲不出话。
顾长沛正要再说什么,顾靳枭已提前开口:“公司那边还有事没处理完,回来也是见缝插针挤出来的时间。要是爷爷和妈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话一说完,人已转身,朝玄关走去。
顾长沛见他借工作遁,气得差点没站起来:“老二,你站住,给我说清楚再走!”
顾靳枭还真的站住了,却没转身,只头一转,淡道:
“老爷子一向不管我的事。从小到大都这样。事实上,我每次做的事,就算您没管,也从没叫您失望过。既然如此,这次为什么不还是和以前一样。”
说罢,抬腿走人。
顾长沛噎住,说不出一个字,满肚子的不解和火气也烟消云散。
老二从没埋怨过他的偏心。
今天,却居然撂下这么一番话。
而这话,倒也不像是单纯的埋怨他偏心,而像是话中藏话,暗示了什么。
这个老二,到底搞什么鬼?
头一转,望向儿媳:“如仪,你琢磨着老二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如仪开口:“爸,算了,不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您也知道他性子,既然这么做,肯定是下了决心,不会听咱们劝。”
顾长沛没再多想什么,叹了口气,又转首问:“对了,那丫头怎么样了。”
“听说被斯年和阿洛请律师保释出来了。暂时住在斯年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