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事?”
“谷主已在厅内等了小姐好一会儿。”
白落雨揉了揉自个眉头,褪去眉目间的倦意,天气转凉后愈是有几分慵懒的疲惫,她缓声开口道:“扶我起身罢。”
“是。”
小婉柔声答道,先去拿来挂在屏架上的外衣,才扶着白落羽起身,边问道:“过了午时,起风了,小姐可是要添件披风?”
略微思索了下,白落羽淡淡道:“无碍,且就如此吧。”
待到小婉推着白落羽至客厅之内,师兄弟几人除了楼若淳都在场,容云鹤想当然坐在主位之上,正摆弄着他的新茶具,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见着了白落羽的身影,难得地将手头的杯子放下,长身而起,亲自地走了过来……
仅看到容云鹤抬手动作和眼风一扫,小婉就忙自行退到了旁侧,容云鹤亲自推着白落羽走了进去,虽然外间和里屋厅内不过是几步之间的路途,但是这也表明了一种特殊的对待。
世人皆知,逝音谷谷主容云鹤的性格向来豪放不羁,随性而为,不受管束,武林中人皆要敬他三分,更有王室屡次试探想将他纳入羽翼之下收为己用,能够由容云鹤这般亲自推着的,并不是谁都可以的,应该说,目前找不出第二个。
当然,这待遇也非回回都有,白落羽也有些微讶地挑了挑眉头,并未开口,但心道今日可是发生了何事?师父这般反常可是高兴,可面容依旧高深莫测地看不出情绪……
将白落羽推至屋内,容云鹤才入座,扫了眼厅内,随口问了句:“若淳呢?”
另一旁坐姿慵懒的容檀炎嘴角微勾,笑着道:“刚才用完午膳便去了练功房了,怕是这心头有气需要发泄发泄了。”
男人的眼中满是兴味,要知道他这大师兄大师兄从小到大面对何事都是云淡风轻,处变不惊的,怕是也只有遇感情之事能让他吃瘪,每逢此时,容檀炎总觉分外有趣。
白落羽自是亦知晓其中干系的,侧首道:“小婉,你去练功房叫下大师兄。”
原本正微微出神的小婉应道:“是。”而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白落羽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师父,可是有何事?”
容云鹤笑了笑,闲闲开口道:“……南岳那边来人了。”
闻言,白落羽的神色微滞,不知不觉地蹙起了眉头。
——
练功房内,小婉犹豫地开口道:“少爷,小姐和谷主他们在厅内等你。”
楼若淳回头看了来人一眼,敛下眼帘,上眼睑的睫毛在眼圈投下层阴影,没有任何情绪地答了声:“嗯。”
男人并没有移步的动作,依旧左手持弓,从左臂内将箭杆放在箭台,右手紧握住箭柄,前三指拉开弓定位,微眯起眼睛对准靶心,紧绷的肩膀与靶心连成一条完美的直线。
不知为何,小婉总觉得此刻的他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让她不自觉地受压迫。
楼若淳手中的弯弓被满满拉开,空气中静谧得只听到他的呼吸,极尽在呼吸声消失的同一刻,一支箭“咻”地声,直直地飞向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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