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纵小心翼翼地将祁小桐放到床上，屈膝蹲在床边握住她的手，轻吻了一下，低声问道：“桐桐，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分担一些。”
祁小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死死地抓着齐纵的一只手，指甲在他的皮肉上抠出深深的印记却不自知。
不管齐纵如何劝，她都没有一丝丝要停的迹象，他只好任她大哭发泄，静静地陪在床前。
许久
她的哭声渐渐变小，泪眼模糊地看向齐纵，喃道：“齐纵，大哥没了。”
齐纵背脊僵住，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她是说祁成毅没了？
“怎么可能？”
“大哥在援救任务中牺牲了。”
“节哀。”
此刻
除了这两个字，齐纵不知道该说什么劝她，因为他曾体会过失去的痛，他明白：任何人的劝说都是苍白无力的，那种痛只有经历过才会懂。
祁小桐甩开齐纵的手，跌跌撞撞地走到落地窗前，整个人跪坐到地上，用额头顶着玻璃，轻声低呜起来，“大哥说过会带予今回来看我的…他说过的…”
突然
祁小桐愣住，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窜入脑中——何予今。
她怎么把予今给忘了，大哥牺牲，予今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没多想，她立刻拨通了何予今的手机号码。
嘟…
嘟…
许久，久到祁小桐以为没人会接电话。
刚要挂电话，一道陌生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喂，你好。”
“你好，这是予今的电话吧，她在吗？”
“予今她…她失踪了。”
“什么，失踪了？”祁小桐诧异地惊呼出声。
“恩。”
半个小时后
一家人各怀心事地坐到餐桌前，祁建国端起酒杯率先发话，“今天是个好日子，是桐桐和小尽的生日，大家难得聚到一起，我真的很开心。”
他身旁的余兰静也频频点头，嘴角的笑意就没消失过，拿着手机不停地拍照。
“我想对小尽说，欢迎回家。”
“谢谢爸。”
“其次，我想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祁小桐突然出言打断他。
“爸，今天不是个好日子。”
她的话音落下，餐桌上的众人瞬间沉默下来，尤以祁尽的脸色最为难看，他死死地盯着祁小桐，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如果她真的想拉他下地狱的话，他不介意玉石俱焚，要死一起死。
这时
祁煊林突然抓住她的手臂，轻声道：“桐桐，你还没出戏吗？”
“二哥？”
“爸妈年纪大了，你可别吓他们。”
“哦，都怪我，出戏太慢。”
祁建国松了口气，笑道：“桐桐，你还真是吓了我一跳，来，跟爸爸喝一杯。”
“好。”
这一天
祁小桐喝了很多酒，走出门的时候，自己都站不稳了，完全是半挂在齐纵的身上，惹得祁家夫妇不停地打趣她。
直到再也看不到祁小桐的身影，祁尽紧握的双拳才缓缓松开，然后长出一口气，喃道：“算你识相。”
“算谁识相？”
祁煊林微凉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