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兵神态尴尬地走出余记包子店, 同时他也松了口气。
回到家,王美琴正在等他, 虎视眈眈的,像盯着猎物的鬣狗。
本不该这么形容的,可随着时间过去,刘文兵的这种心态逐渐严重, 连他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当年清纯可人的王美琴,在经过岁月这把杀猪刀, 竟然变成了这样。
可他无力反抗,他试过,却只能让自己的日子变得更糟。最后只能这么忍耐下来, 除了一声叹息,再不能多其他。
“怎么说?”
刘文兵将余建国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王美琴嘴里嘀咕着好像是很久没看见余纨纨和杜甄了,却又满脸不信。
“难道真不是?”
“如果真是, 老余一把岁数了, 还用去开早餐店。”
确实是这个理,自打余家开了早餐店, 王美琴也偷偷观察过, 羡慕生意好赚钱的同时,也没忽略这是个累人的活儿。
如果林芬的女婿真是个富豪, 以林芬的性格, 早就宣扬的人尽皆知, 至于这么安分。
这么想着,王美琴倒也不想这事了,就是有点遗憾。
至于在遗憾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行了,我回去了,路上顺便买点菜,你下午去接乐乐和豆豆下幼儿园,到时候直接去那边吃饭。”
至于刘佑承和陈娟,两人都忙,平时都是自己解决,也不需要老两口管。
本来王美琴一直住在刘安慧那边的,这不最近一直闹动迁,这可是她的心头大事,所以她每隔两三天都会回来一趟,也不再闹着让刘文兵去那边住了,留他在家里听风声。
现在动迁已经进行了一半,好说话的都搬走了,剩下的都是些不好说话的钉子户,这部分人占了极大多数。
他们每隔几天都要开一次会,抱团和动迁组谈条件,和那边斗智斗勇的同时,内部也没少斗,都怕有人从中拿了动迁组的好处,暗中搞鬼挑拨离间。
这样的人不是没有,但每次都被这群人火眼金睛剔出去了。而火眼金睛的基础,就是这些退休了没事干的老头老太,每天都在各处打听消息。
王美琴提了菜兜打算出门,被刘文兵叫住。
“给我点钱。”
“你要钱干什么,不是才给了你一百。”
“那都几天了。”刘文兵嘟囔。
王美琴虽满脸不愿,但还是从兜里掏出一百块,没好气的塞给他。刘文兵看着手里的钱,脸上闪过一丝不满,但很快就变成了隐忍。
家里就剩了他一个人,他去了卫生间,拿起梳子把头发梳了梳。
到了他这个年纪,早就开始白头发了,不过他人瘦,显得干练,每隔三个月染一次发,还年轻得像四十多岁。
刘文兵拿着一个保温杯,出了门。
一路没有停留,往附近的一个公园走。那里每天早上都会聚集着很多老头老太,耍剑的,跳广场舞的,练太极拳的,还有跳拉丁舞的。
刘文兵年轻的时候就会跳拉丁舞,在厂里有名的,只是后来王美琴管得严,就不再跳了。也就是近两三年多,才重拾起来。
“刘老师,你来了。”
刘文兵刚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就对他招呼着。
这女人长得也就普通,不过挺白净的,上面穿着枚红色速干短袖T恤,下面穿了条枣红色荷叶边的裙子。
用年轻的人眼光去看,她穿得很奇形怪状,也很老土。但在一群老头老太中,也算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