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翎凝视着千夜幻雪,昏睡中的他,清冷的双眸紧闭着,稚嫩平凡的容貌上漠然的神情缓缓消去,平和而无害。
花翎趴在床边,抬手轻柔地抚平他略略蹙着的眉,“怎么睡着了还皱着眉,小小年纪就像个沧桑的老人!”
感觉到他微微的发热,花翎打来一盘水轻轻擦拭他的额和身,手轻拂过手掌印的边沿,花翎眼中全是疼惜,“哪个王八蛋,竟然把你打成这样?”
“司徒涛。”
冷冷的三个字,突然在房中响起。
花翎吓了一跳,头微抬就对上一双冷眸,如两汪深邃的寒潭,缭绕着浓郁的雾气,似乎要把她吸进去。
“你摸哪里?”那人用淡淡问道。
花翎低头,才发现自己的一只小手此刻好死不死地正覆盖在他胸前的一枚小小朱果上,而床很高,她刚才不知什么时候全身就都爬上了床,此刻整个小身子几乎都趴在他身上。
“切,你个小屁孩,哪来那么多讲究?”花翎不慌不忙起身。
“你……不知男女有别?”千夜幻雪转头,不再看她。
眼尖的花翎一下子就看到了他晶莹剔透的耳尖泛着诱人的红,他害羞了!
暗中偷笑一个,恶趣味的花翎一双小手又抚上了他的身,“你说这伤是司徒涛弄的?怎么回事?”
“将手拿开。”千夜幻雪冷眸随着她的小手转动,面上都泛起了微微的红,似乎不愿多讲,他只提醒道:“小心司徒涛。”
“你,你们……小姐,你怎么……怎么能?男女授受不亲啊!”不待花翎细问,门口就传来了晴蓝的惊呼声。
调戏小少年被抓包个正着的花翎,小手自然的帮千夜幻雪的衣服拢好,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晴蓝,你把药拿回来了,赶紧拿过来给小幻幻服下。”
“这是上等的治内伤之药,夜公子赶紧服下吧。”晴蓝把怀中装着丹药的一个小瓷瓶递给千夜幻雪,目光还是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花翎,“小姐,你怎么能趁着夜公子受伤,就对他……不行,这事,我得禀报夫人去。”
这要是告诉了夙玉娘,还得了?
花翎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你这小妮子,脑袋瓜子里净想些什么龌龊东西?我那是给他擦身子呢!”抖了抖手中的洗脸巾,“看到没?面巾还在这呢。”
晴蓝依旧一脸狐疑的看着她,眼中赤裸裸的写着:我不相信!
千夜幻雪从小瓷瓶中倒出两枚丹药,看着手中的丹药,清冷的眸中一闪而过的一抹精光,仰头服下。
晴蓝见他服下,暗地里送了一口气。他定是没有发现那丹药……方才她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寂夫子,为何他一定要在丹药上动手脚伤害夜公子呢?难道……庄主这次受伤和夜公子有关?
脑中闪过惊人的猜测,晴蓝蓦地睁大了双眸。
“晴蓝,晴蓝,怎么了?”
花翎见她突然出神,一双小手不断在她跟前摇晃,唤了她几声也不见回应。
“啊,小姐,你怎么离我这么近了?”晴蓝隐下心中的惊疑,暗暗观察着千夜幻雪道:“方才奴婢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寂夫子,得知庄主受了重伤,如今正昏迷不醒,夫人已经赶过去了。”
见千夜幻雪冷寒的面容上不点神色波动也无,晴蓝心中对于方才的那个猜测又肯定了几分。回头,她得赶紧禀报夫人去。
“什么?爹爹受伤了?你怎么不早说。”花翎大大的惊呼,责备着晴蓝道。眸光不着痕迹扫过千夜幻雪身上,心中已有一番计较:看来流云山庄就是个阴谋的深渊,而她和小幻幻如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