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陆怀征就听徐燕时说了,哈德兰是个非常没有三观和下限的人,他为了科研什么都可以牺牲。
哈德兰似乎还有很多想法要说,被会议长制止:“请你注意一下措辞。”
哈德兰散漫地点头表示OK,既然要注意措辞,那他就没什么要说的了。
陆怀征似乎想发言,他憋了一肚子话想跟哈德兰掰扯掰扯,但被蒋元良拦下来了,“咱们跟他扯不明白,守好底线就行,他想做什么,我们无法阻拦,不用跟他浪费时间。这次要不是图斯兰主办,你看他哈德兰进不进来会场,好好一个科研者,非得哗众取宠把自己搞成这样。”
提到这,梁秦也想起来,“老蒋,你知不知道,咱国内也出了一个女哈德兰。”
蒋元良咳了声。
“谁?”
“一个心理学博士,激进派的,跟哈德兰一个态度,在科研上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说她是不是收了哈德兰影响?更可怕的是,哈德兰名声在外,这位女博士可不一样,她在国内粉丝很多呢,我听说,前几天,因为有人提出跟这位女博士不同的想法,就被这位女博士的粉丝跑到她的讲座上去泼硫酸。”
陆怀征当下还没反应过来。
“这年头疯子太多了。”蒋元良说。
会议结束后,陆怀征送蒋元良回房后,看着他吃完药睡下。
自己则到走廊的窗边,静静立着,他尤其疲惫,身形仍是挺拔的立着,一只手搭在窗台上,指尖夹着烟,在黑夜里,冒着缕缕青丝,盈盈绕绕,朦朦胧胧照着他的身影。
望着浑圆鹅蛋黄一般的月亮,却想看见于好的脸似的,圆圆润润,笑意盈盈的飘在空中。
他可以理解她,毕竟在那种时候他没有陪在她身边,陪在她身边的是另一个男人,她会动心很正常。
可是他又害怕。
如果当初沈希元没有出国,他俩是不是就不会分手。
那他是不是就没有机会了?
只要一想到是这样,他那颗心就颤巍巍地,后怕,搭在窗台上那只手,忍不住微微收紧,直到骨节泛了白,他抬手,吸一口,吸得极其用力,两颊凹进去,微微眯着眼,那浓雾顺着他胸腔慢慢滑入他的肺,苍烈的尼古丁彻底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太阳穴嗡嗡嗡直跳,那眼底,愁绪万千,装着太多心事了。
抽完,手重新搭回窗台上,另只手仍是抄在兜里一动不动,微微低眉,烟雾四散,侧过身,人懒散的往墙上靠。
路过的白俄女人想。
这个中国男人真的很有味道。
徐燕时从梁秦房间出来的时候,白俄女人正在跟陆怀征搭讪,男人靠在墙上,一脸不为所动,轻飘飘一句:“不好意思,我结婚了,没有离婚的打算。”
白俄女人露出遗憾的表情,非常大方的表示,“祝你们幸福。”
“谢谢。”
当晚,蒋元良开始发烧,人昏昏沉沉,说话也含糊不清。
陆怀征其实前几天觉得有些不对劲,问过蒋元良吃什么药,蒋元良说是普通的消炎药,他不信,想找药瓶看看,每回去他房间都找不到药瓶,全是锁起来的。知道这件事的也就梁秦,这会儿也坐在蒋元良房间默默抹眼泪:“老蒋唯一的愿望就是在他走之前,能看见黑鹰的问世,但是黑鹰现在进入了瓶颈期了,这是他最着急的地方。”
“多久了?”陆怀征声音嘶哑。
梁秦红着眼眶,叹息:“没多久,老蒋那阵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查了几次,都没办法确诊,医生给的诊断报告单上写的也都是胰腺炎,后来老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