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为什么有些人就是天生喜欢各种作死呢?可反过来,也许在那些酷爱作死的人看来, 他们才是最奇怪的也说不准。
就拿二姐来说, 她现在是越来越后悔当初带着大弟唐光宗去南方了。
她嫁得早,哪怕婆家离娘家并不远, 可嫁了就是嫁了,加上当时还是人民公社制度, 她对外得下地赚工分, 对内还得忙活家务活, 怎么可能有空管娘家的事情。
再说了,人本来就是善变的。
曾经的唐光宗,也许只是相对任性了点儿, 毕竟他是父母盼了好多年才得来的宝贝儿子,淘气也好骄纵也罢, 只要没过线, 长辈们只会觉得别样的有趣,根本就不认为会出什么事。
直到, 二姐得了父母的托付, 让唐光宗跟着江诚安去了南方。
南方……
在特定的时候,南方这个词并不是简单的象征着南部城市,而是指在改革开放的热潮中,最先富裕起来的沿海发达城市。没亲自去感受过的人完全想象不出来那边有多繁华, 事实上, 就拿他们这个小县城来说, 也许得再过个十几年才能赶得上那边的经济发展水平。
哦不,人家也在发展,所以应该是永远也赶不上。
二姐最初没那么深的体会,也就是在这两年,随着自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她自己也愈发的忙碌起来了,又因为他们坚持每年过年前都回家乡,两下一对比,那感触太深太深了。
“唉,说起来也是怨我,早知道还不如放他在县城里寻份活儿,好歹吃的暖穿的暖,也不会有后面那么多糟心事儿了。”
回想起以前,再看看现在,二姐忍不住连连叹气,她总觉得,假如唐光宗当年没跟着一起去南方,是不是他就根本不会跟前妻离婚,更不会机缘巧合的认识李二桃那祸害。
就跟李家父母坚定的认为是唐光宗带坏了二桃一样,在二姐看来,她弟原先就算不着调,也没那么离谱,一切的祸源就是二桃。
见二姐又自责起来了,唐红玫和大姐对视一眼,遂道:“我倒认为,该发生的总归会发生的,再说已经这样了,想那些有的没的也没啥意思了。”
“可不是?二妹,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你看看,现在国家虽然提倡个体经济,可外出打拼的还不都是大老爷们?就算咱们三妹也能赚钱,那她还不一样待在家里?能像你这样,离家千里还能干得那么好的,你去打听打听,除了你还有谁!”
二姐被亲姐亲妹连声夸赞着,倒没什么不好意思,只是忍不住笑开了:“这么说,你俩还都为我骄傲了?”
“那是当然的。”
“我妹子那么能耐,以你为荣呢。”
姐仨说着说着又笑作了一团,说白了,唐光宗这么办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愁是愁,可再愁这日子也得过呢。再一个,别看他本人这么不靠谱,可他成天到晚都是乐呵呵的,等于他是给别人制造磨难去的,自己别提有多乐呵了。
说笑中,二姐也顺口把这一年来,那俩口干过的事情简单的说了说。
其实一个字就能概括了,就是乱!
唐光宗好好给他姐夫干活打下手时,二桃嫌弃他没出息没本事,一辈子都是穷打工的命;等他被妻子闹得没法,想法子去找项目拉人手时,二桃又觉得他只会挥霍钱,见天的拉人喝酒吃烤串;于是,项目没成就先塌了,二桃又是哭又是闹,一会儿说要离婚,一会儿又逼着唐光宗去找二姐要钱,反正不接受自家亏损的消息,非要人帮着兜底不成;再然后,又是房子的事儿。
国人都差不多,绝大部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