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停在院里石桌边,对姜芮招招手:“来。”
“庄主有什么吩咐?”姜芮走近几步,用桌上的茶壶给他倒了杯茶。
“先前与你说过,不必这么拘谨,坐下吧。”
姜芮看了看院外,这才坐下来。
凌渊笑问:“我在这里,还往外看什么?”
这话听着有些暧昧,但姜芮觉得他应该没有暧昧的那层意思,便说:“不好叫人看见我与庄主坐在一起,没大没小。”
“看你年纪不大,想法倒是古板。”凌渊摇摇头,半开玩笑似的说,“你该对你庄主有些信心,莫非我在江湖上混了这些时日,什么名堂都没混出来,随便来个人就可以对我指指点点么?”
“当然不是,”姜芮立刻说,“柳少侠就对庄主尊敬得很。”
凌渊道:“那你还担忧什么?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他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锦盒放在石桌上,打开来,里头竟是光彩熠熠的各色首饰,珍珠、玛瑙、赤金、珊瑚,金镶玉,玉雕花,每一样都精致小巧得很。
姜芮惊讶道:“这、这是……”
“城里有几处鸣山庄的产业,我上午去看了看,恰好见这些首饰,就让掌柜拿了几样,你瞧瞧有没有哪样合心意。”
“我哪里需要戴这么贵重的首饰?”姜芮连连摆手。
“怎么不需要?”凌渊笑道,“若下次你我二人又被困在哪里,说不准就要指望它们换口粮床铺。”
“庄主又拿我逗趣。”姜芮听出他意有所指。
瞧她偏着头,脸颊微鼓的样子,凌渊竟觉得挺有趣。
他虽要她乖巧,可自从山谷中出来,她便有些乖巧过了头,要是变得和其他人一样,就没什么意思了,不过眼下这样,比单单乖乖的又有些趣味。
他含笑把锦盒往前推了推,“不逗你,收下吧,就当是你辛苦下崖寻我的谢礼?”
那是我该做的,庄主何用说谢?”
凌渊又说:“要不然当是给我做体面,日后你跟在我身边,给人瞧见,总要有几件像样的首饰才行。”
他原以为小厨娘又要推拒,没想到她听了这话,认真想了一会儿,却点了点头。
“庄主说的有道理,我现在跟着庄主在外面走动,时常要见到贵客,确实不能像从前那般随意,丢咱们鸣山庄的脸,那、那这些首饰,我就暂时替庄主保管吧。”
他见她小心翼翼摸摸首饰盒,伸出指头轻轻碰了碰琉璃簪花,看那神情,分明也是十分喜爱的,先前却执意不收。
姜芮拿起一对铃兰花形状的耳环,花瓣是由一整块白玉雕的,中间吊着一颗水滴状米黄色的珍珠做花蕊,手指晃动的时候,珍珠花蕊跟着微微颤动,十分小巧可爱。
“刚才与凝香说什么趣事?”凌渊忽然问。
姜芮抬眼看他,他正低头喝茶,似是随口一问,她便也随口说:“凝香姐姐问我下崖后的情况,她也很担心庄主。”
“哦?”凌渊笑了一笑,没再说什么。
他们停留了三日,准备继续出发。
先前对敌时,凌渊和柳行风对付的黑衣人虽然最多,但他们功夫好,虽也受了伤,倒没什么大碍,反而是那些护卫和顾小公子,这些日子一直在休养。
重新启程后,姜芮依然和凝香一架马车,顾家姐弟一驾马车,顾小公子大病一场,精神气都病没了,整个人看着完全没有先前的鲜活劲,干什么事都恹恹的,也没有力气再去折腾人。
因为耽搁了些时日,之后他们加紧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