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就这个时候醒过来了?!
裴笙懵懵的看着眼前虽然虚弱却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一动不动的男人,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好半晌,她才眨了眨眼,呆呆地开了口:“你……你醒了?”
他依旧看着她,脸顺着她坐起来的方向微微歪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孔之中,好似什么都没有,只倒映着她自己一个人。
他的眼中,只有她。
一阵心慌之后,裴笙勉强反应过来,她这才有了云筹终于醒来的喜悦,一时间也顾不上刚才偷亲被抓到的尴尬和害羞,急急忙忙的站起来说:“我……我去叫太医进来给你看。”
她刚要转身走,袖子下面一紧,被一个力道拉住了,力气不大,却拉的很紧,裴笙走得急,这么一扯,云筹闷哼一声,扯到伤口了。
裴笙忙回头看他,见他拧着眉头脸色难看,额头还青筋突爆,心下一惊,那里还顾得上走出去,忙坐回床边,紧张担心地问:“你……你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他依旧拧着眉头,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少许冷汗,明明很痛,却还是紧紧拉着她的袖角,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裴笙忙扒开他身上随便穿着的一副,看到你缠绕着的纱布上染了血迹,脸色一变,忙道:“你伤口裂了,我去叫太医进来看看,有什么事过后再说好不好?”
他迟疑了一下,松开了手。
裴笙这才转身走了出去,很快就把太医叫了进来。
太医是赵禩留下的,负责云筹的安危,这几日一直提心吊胆,如今见他终于苏醒,松了口气,忙给他把脉看伤,裴笙也忙让人去通知二哥和二嫂。
笙箫院内,因为云筹醒来,一阵忙乱,或是准备膳食或是准备药。
云二公子夫妇很快过来,过来时太医正在给云筹换药包扎,许是伤口裂开疼,加上出了血,他本就失血过多,如今再出血,脸色很不好,又青又白的,呼吸也很不稳。
只是,人依旧是醒着的。
明明好像要撑不住了,可是,却咬着牙不肯昏过去,也哼都不哼一声。
裴笙后知后觉的,忙找来了傅悦留给她的药,倒出一颗给他服下,药效很快发作,他也恢复了几分。
太医包扎好后,嘱咐了一些事情就退了出去,二公子夫妇一阵关心慰问后也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夫妻二人。
云筹一直在看着她,裴笙有些紧张无措,特别想转身就走出去,可是又走不动,好像身体钉在那里挪不开了一样。
半晌,他扯了扯苍白的唇角,嘶哑无声的说道:“过来。”
裴笙扯了扯手指,硬着头皮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他吃力的伸手,握着她纤细白皙的柔荑,力道不大,却倔强的想要握着,他的手温温凉凉的,还有很厚的茧子,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裴笙心跳更快了,埋着头没敢看他。
本以为他会先开口问她偷亲他的事情,谁知道他却是问:“担心坏了吧?”
裴笙抿了抿唇,嘴硬:“没有。”
他扯了扯嘴角,纵容无奈的笑着。
然后,才问起了正事儿:“刚才,为何要亲我?”
问这句话的同时,他定定的看着她,很认真,很执着。
裴笙脸刷的一下红了半边,羞赧的不行,想都没想就梗着脖子恶声恶气的呛声:“你是我夫君,我亲你就亲你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难道你觉得我不能亲你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