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博渊之前,我有过一个男朋友。”叶倾心不知道怎么去劝一个陷入感情困境的女人,只能说出自己的经历,希望景纷纷能从中得到一些启发,“他有一个很温暖的名字,叫温泽闫。”
“我以前家境不好,纷纷姐应该也知道,我弟弟因为智力问题,经常被别人欺负,同龄的,比他大的,甚至比他小的,谁都能来欺负他,我经常跟那些欺负他的男孩们打架,有一次,他们人太多了,我打不过,被他们用砖块砸伤了脑袋。”
“我以为我会死,就在血染红我眼睛的时候,温泽闫出现了,我看着他赶走欺负我们姐弟的那群人,看着他很着急地抱我去医院,那一刻他的眉眼,深深印在我的心里,直到今日,回想起来那一天,他依然像一个英雄。”
说到这些,叶倾心眉眼变得柔软,眼神有所触动。
无关情爱,仅仅是对旧事的一种缅怀。
“后来,顺理成章的,我们在一起了,可惜,好景不长,他爸爸惹了官司,他为了救他爸爸,和当时的县长千金结婚了。”
景纷纷眼珠子动了动,看过来。
叶倾心微笑着回视她,眼神平静,“他和我说分手的那天,我有种轰的一声,眼前的世界坍塌的感觉,我看着他,看了许久,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不得已和舍不得,我知道他善良孝顺,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坐牢。”
叶倾心那时小,或许还不明白什么是爱情,或许并不爱温泽闫,可那时的温泽闫,是她灰暗生命里唯一的一缕阳光,那缕阳光没了,不亚于世界崩塌。
“我帮不了他,我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不给他增加心理压力,我用我有生以来最平静的声音,对他说了一句:祝你幸福。然后转身,头也不回。”
叶倾心依旧微笑,神态平静,好似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你爱他吗?”景纷纷突然开腔,声音沙哑得厉害。
“那时候的他,是我的精神依靠。”很重要很重要。
“那你一点都不难过?”景纷纷又问。
“难过,当然难过。”叶倾心轻轻拍了下暮暮的小屁股,垂下眸子浅笑,“和他分手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看不到生活的希望,很多个早晨醒来,眼眶是滚烫的,枕头是湿的。”
“可是这些,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身边的人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因为我明白,身边的人知道了,他们为我伤心,更会担心,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增加他的心理负担,我是真心希望他能过得好,又何苦让他为了我而过得不开心。”
景纷纷收回目光,睡下睫毛,睫毛尖部被窗外的光映成了透明的金色。
“我一直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像温泽闫那样毫无保留地对我好的男人了,直到,我遇到了博渊。”
“博渊对我的好,像父亲,像大海,保护我,爱惜我,包容我,很多时刻,他让我心动,真真切切的心动,那是一种和温泽闫在一起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后来我才慢慢明白,我爱博渊,曾经的温泽闫,只是一种喜欢和依赖,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出现,是我的精神依靠。”
“有时候躺在博渊怀里,我都会生出一抹后怕的感觉,如果当初我没有和温泽闫分手,而是和他顺利地相恋到结婚生子,便不会有后来我和博渊的婚姻,同时,我也很庆幸,当年和温泽闫分了手。”
景纷纷不笨,叶倾心这些话什么意思,她听得明白。
叶倾心在告诉她,程如玉不是她的真爱,错过了程如玉,也许下一个遇到的男人,才是值得她去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