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淡淡道,“她不是猎物,是猎物的食物!”
墨纮听言,看看四爷,扯了扯嘴角,“你确实是比我狠心。”
比能力,墨纮一点不觉得自己比四爷差。可比脾气,墨纮确实是自愧不如。
在许多事上,墨昶比他狠的多,也果决的多。他总是顾念着帝王的身份和生前死后名,可墨昶不一样,他凡事总是顺着自己的脾气,因而行事毫无顾忌,这样反而痛快。
在墨纮和四爷说话间,那立于不远处的人也看到了他们,停下脚步,少时,抬脚走过来。
看着骑在马上,自然高高在山上的两人,董太妃眸色沉沉,面无表情开口,“昶儿,好久不见,你看起来挺不错。”
嘴上这样说着,心里暗腹:墨昶突然让人把她带到狩猎场想做什么?
四爷眼帘微垂,看着董太妃,淡淡道,“看着太后的两个儿子,不止长大成人,还都称了帝。而你董太妃的儿子却已化作一堆黄土,心里是什么感觉?可是很不是滋味儿?”
四爷说完,墨纮自然接话,“皇上,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董太妃心里自然很郁闷了!处心积虑,煞费心机的谋划了那么多年,又忍了那么多年,最后却落得这么一个结果,她怎么会好受?当年你再受宠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输给了太后!呵呵……”
听着墨纮那完全不加掩饰的嘲弄,董太妃嘴巴紧抿。
“武佑,让人送董太妃上路!”
四爷话出,董太妃脸色一沉,随着开口,“墨昶,你想做什么?你别忘了,颜璃留给你的遗书,还有你答应过她的话。你若是敢杀我,那就是违背颜璃的遗愿,是想放她死不瞑目!”
颜璃!
听董太妃提及颜璃,还有那用字遣词,都让四爷感到格外的刺耳。
“武佑,送她上路!”
“是!”
“墨昶,你敢,墨昶,唔!”
看董太妃被强硬带走,四爷眼底一片沉凉,所有害了颜璃的人都将惨死。而,四爷心里却一点未感到舒畅。
“驾!”
看四爷策马离开,墨纮立于原地未动。
论脾气他不如墨昶,论专情深情,他亦不如他!
按说,墨昶夺了他的帝位,他心里该痛恨才对。可随着时间,墨纮发现他除了丢了帝位的挫败感之外,心里竟意外的没有太多感觉了。
近一年了,望着墨昶那总是形单影只的背影,让他生出了一种感觉:其实,墨昶也是个可怜人。
每当这种想法涌上心头,墨纮不止一次唾弃自己,他这就是是愚善!
帝位都被抢了,他竟然还觉得墨昶可怜,这想法太可笑了。难道是……他们是从一个肚子里出来的缘故吗?
不管是因为什么,这想法都多余,也都要不得。
想着,墨纮抬头望望天。不过,颜璃若是在天有灵,也该瞑目了,因为墨昶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西域
当信函送去第三天,还丝毫不见动静时,颜璃已感觉不对劲儿,难道信没送到裴戎的手里吗?还是说,裴戎已收到了信了,却视而不见,见死不救?
不会!
宇文卿既亲耳听到龙卫对皇上说信送到边境了,那就不会是假的。还有裴戎,那厮虽然平时嘴巴挺坏,可心底却并不坏,若是看到信,认出她的字,他不会视而不见。
可现在,就是没见裴戎前来,这是为何呢?
颜璃沉思,想着各种可能,再见到宇文卿时,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