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不想引人注意,便不带剑,只想快去快回,谁知刚走到贺府大门前,便看到一人虎视眈眈立于门外,用一双赤红的眼死死盯住自己。
“师父,我有话想与你单独一叙,”符宴旸的嘴唇几乎不动,“不知您可否有空?”
长陵光看他的眼神,便猜出他为何而来,平心而论,这小徒弟待她一向真诚,若易地而处,她也决计无法善了。思及于此,她稍稍点了一下头道:“是你进来还是我出去?”
符宴旸当然不想进贺府,但也没把长陵往自家府上带,而是在街头的酒楼内包了间厢房,点了两三碟小菜,竟然摆出了一副谈判的架势。
本以为他会上来就喊打喊杀,这阵仗倒是让长陵有些拿捏不准了,但见符宴旸替长陵倒好了一杯茶,又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道:“师父心中必定奇怪,我哥出了那么大的事,我怎么还能如此平静的坐在这儿?”
“想说什么就直说,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我知道,我大哥此次遇刺,是师父的手笔……别说是金陵城,纵观整个东夏武林,能将我大哥一招制伏的人,应该还不存在……”符宴旸压低声音道:“除了师父以外。”
长陵并不否认,只道:“所以呢?你想报仇?”
“报仇?我大哥既然还活着,报什么仇?”符宴旸道:“师父误会了,我今日来找师父,是希望师父能救我大哥一命。”
长陵心头一颤:他当真还活着……
“我大哥先天心脏偏移,虽侥幸未死,此刻也是命在旦夕,太医用了许多药,都始终不能让他的伤口停止溃烂……”符宴旸顿了一下,道:“这源于他身上曾经受过的荆棘岭之毒。”
听到此处,她手指不由自主一蜷,只听符宴旸道:“当年我大哥为此毒受尽煎熬,褪了几层皮,本以为毒素完全驱尽,然而这次受伤方知此毒仍附着于他的肌理深处,只是这些年不曾受过皮外伤,所以才没有察觉。陈太医说了,灵宝阁肖尹长老所配置的止溃伤药最是灵验……据我所知,小侯爷和肖长老关系匪浅,我想贺府内,一定能找出此药来。”
长陵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你认定杀你大哥的人是我,我又怎么可能会去帮你救他?”
“我今日既然请师父来此一叙,自然是有备而来的。”符宴旸露出了一个颇是勉强的笑,“我带了三个理由来。”
“三个理由?”
“第一个理由,我知道你的身份了。”他低着头转动着手中的杯子,“失踪的暮陵剑、大哥的甘愿受死,还有,惊世骇俗的武功……我只说要进宫让皇上彻查亭姐的身份,碧嫂就和盘托出了,我想,以后若是不能唤你师父了,我该唤你一声陵姐吧?”
长陵眼神不动地望着他,“喔,第一个理由,是威胁?”
“算是吧。”符宴旸直言不讳道:“我知道师父的身份时,也很是震惊,虽然我对你们过去的恩怨知道的不甚清楚,但我至少想通了两件事,第一,你要参加武林大会的理由;第二,你下一个想要对付的目标……一旦你的身份提前暴露,第一件事你自然是做不了了,第二件事的主动性也就变为了被动……”
长陵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你们符家,倒是一脉相承的聪明啊……不过,你认为这样的威胁对我有用?”
“不,以小侯爷人脉和势力,以师父的心气和能力,我的威胁最多就是给你们添点麻烦……所以,我还有第二个理由,”符宴旸放下杯盏道:“如果师父能答应我这一请求,我愿许诺师父,在你和小侯爷接下来的计划中,除了我哥的性命之外,我会竭力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