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那只是我瞎蒙的。”叶麒开口解释道:“荆无畏临死之前,我们从他嘴里撬出了一些陈年旧事,不过也只是听闻有人救走大公子,以及那人使了茅山剑法,恰闻茅山大侠洛周整好也绝迹江湖十余年载,我才推断救大公子离去的人是他。”
这一点,长陵也曾有过疑虑,她不由看向叶麒:“你既有此猜测,怎么从未与我提及?”
“茅山派门徒众多,会茅山剑法的也不一定就是洛周,舒院士或者茅二侠曲云真也有这个嫌疑,他们是敌是友,究竟是救走大公子还是害了大公子,此事皆无定论。”叶麒道:“我不敢妄言让你无谓担心,原想将事情查清再与你商谈……”
话没说完,莫道云插言道:“确是洛周。”
长陵与叶麒齐齐转头看向他。
“十一年前我在北溟峰洞内昏死过去,恢复意识时已在营帐之内,但我身受重伤未能彻底醒转,只能以而辨声聆听周围的动静,那时,我听营帐外有人说大公子难以救治,药石无灵……”
听闻越长盛垂危,莫道云惊骇异常,拼着全身的内力终于令自己睁开眼——当他勉勉强强出帐,往主帐方向而去时,刚好遇到了天降高手,以一己之力带走大公子的那一幕。
当然,那时的他还不知那黑衣人是来救人的,沈曜嘶声力竭喊着“捉拿雁国刺客,救大公子”,莫道云一度信以为真。
“但我认出了他的剑……”莫道云眸光深邃的看着前方,“中原人都说我是四大剑圣之首,却无人知道我曾输在了洛周的剑下……茅山派中,曲云真的剑法灵巧多变,舒隽的剑绵里藏针,而洛周则是包罗万象,荆无畏只能认得出是茅山剑,但我知道,他就是洛周。
”
洛周劫走越长盛,场面自是一片混乱,莫道云心中惊疑不定,他深知洛周的人品绝不会为虎作伥,但看大公子重伤之际还被劫走实在深感荒谬——那时他心中对沈曜起了疑心尚未起疑,即使有心一探究竟,奈何重伤在身,无力追上洛周,只能暂时回营,静观其变。
然而静观没几日,事态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沈曜公布了越长盛的兵符与遗书、将越家两位公子的死讯公之于天下、不到半个月之内雁军反遭突袭——大局已定。
莫道云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什么,但他不敢轻下定论,尤其他根本没有与沈曜对峙的资本。
“我只能暂时投诚,此后沈曜与荆无畏赶去江东收拢越家兵马,我借重伤之名先回故乡,后去过茅山,也去过所有洛周可能去过的地方,但始终没有他与大公子的消息,”莫道云道:“我不知如何是好,就想起了二公子。”
长陵听到此处莫名一怔,“我?”
“大公子临终之前,要贺侯带半柄扇子去寻付流景救你……我心想,我既找不到大公子,不妨先去寻一寻付流景或是那个孩童……哦,便是贺侯,若是找到了他们,或者就能寻到二公子您了。”莫道云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我翻遍了江东旧地,始终毫无所获……又过了一月余,我在去金陵的途中,偶然间遇到了付流景。”
长陵闻言一惊,“是付流景?不是符宴归?”
“是付流景,我那时还不知他就是如今的符相。”
以这个时间推算,当时符宴归应该伤势方愈,他又易容成付流景出来走动,是为何故?
“我急忙上前相询,问他有否收到折扇,有否见过二公子。他见到我也十分意外,只说是遭雁军追击之后与你走散,他又详询了北溟峰岩洞之内的事后,告诉我他会去寻解救二公子之法,让我先回到沈曜身边等候消息……”莫道云叹了一口气,“我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