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光大师与灵墟道长沉默了。
确实,少林与武当门徒广博,并有不少俗家弟子在朝在野各司其职,若是公开手书,难免殃及池鱼……何况中原局势既定,就算是为百姓安定所计,多半也会将此事隐藏下来。
“我逍遥派向来与世无争,加之老夫年少时与几位掌门有过过命之交,应承此事本也是顺理成章……”薛夫子踱出一步,“自然,若是此次武林大会太虚门与东夏无缘盟主之位,老夫也不愿平添此事端,然则东夏国势日益见衰,中原武林式微,纵是逍遥派无心争权夺利,更不愿见到奸邪之辈统领武林……”
此话有理有据还夹杂着真情实感,实在叫人难以寻出破绽,周沁小声对符宴旸说道:“本以为逍遥派不是什么好人,想不到他们也有如此赤子之心……”
符宴旸嘴角一抽,低声道:“他这么说你就信了?你看这次的武林大会,从布置场地到一系列奇奇怪怪的规则,和逍遥派都脱不了干系……要不是早有图谋,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周沁“啊”了一声,“难道这些事都是他们胡编乱造的?”
符宴旸从他哥那儿知道的虽然不多,只是越家蒙难始作俑者是谁,他私心里也有数,“那倒不至于,我只是奇怪……”
“什么?”
符宴旸话音一止,心说:逍遥派此举,不仅是给武林的天捅了一个大窟窿,只怕整个中原都要动荡一番了……大哥眼线遍布四海,没有理由毫无察觉,但若有所察觉,怎会毫无作为?
薛夫子道完这一席条理分明的话,琼湖边的武林人士已有骚动之状,尤其是昔日受过越家恩惠之人,拳眼早已握得咯咯作响,若不是对这手书的真伪尚存一丝疑虑,只怕早有人要冲去找太虚门或是东夏派的晦气了。
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敌意,阳胥子抢声道:“薛夫子,你不仅伪造了这些所谓的手书,还编造了如此荒谬的故事,究竟意欲何为!”
只要一口咬定手书是假的,加之他这些年打下的武林根基,他不信所有人都会相信逍遥派。
“阳掌门,其实除了手书之外,还有一份证据能够证明我师父所言非虚……”鹿牙子自怀中又掏出了一封信笺,道:“这一封,是十一年前大雁二皇子明月晟写给沈家的书信……这上边的印鉴总不能也是我们能偷得到的吧……”
阳胥子心里蹿起凉意,但见鹿牙子当台展信,信上爬着满满一页的雁国文字,最底下还有一道暗红色的戳印。
他不知道这又是从何冒出来的物什,但他深知逍遥派这次准备充足,若由着事态如此发展下去,就当真百口莫辩了!
念头一起,阳胥子剑尖一转,朝鹿牙子疾刺而去,口中直道:“好!我倒要看看,这信是真是假!”
太虚剑杀气既动,非同小可,鹿牙子毕竟小阳胥子两轮,迎面而来这一剑避无可避,只能强行招架,短短数招刀剑交加,被逼的连连倒退。
徐来风是带着任务来的,本该出手制止,但看鹿牙子似有故意退让之意,又不觉收了手,正是这时,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徐来风一扭头,只见有两柄弯刀呼啸而来,直往阳胥子身上扑去,阳胥子仰身一避,却听“嗤”一声刀破皮肉之响,但见那弯刀竟然堪堪剜断了那只意欲夺信的手!
阳胥子“嗷”一声惨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掌落在地上,腕间鲜血飞溅,青色的断骨暴露在外,着实惨不忍睹。徐来风一抬头,见两柄弯刀分别回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