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世人有谁不知, 越二公子是个铁铮铮的男儿好汉, 如今一个端丽冠绝的年轻女子却口口声声称自己就是越长陵, 又该如何让人信服?
可是……若要真说不信,方才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招英雄冢又是谁使的?
这时, 只见薛夫子脸上戾气一闪, 怒道:“一个小女子, 谁借你的胆子让你冒充越二公子?”
长陵看他一脸恶人先告状又不敢靠近的窝囊样, 不屑一顾的笑了笑, 转眸望向他身侧边上的几人, 不疾不徐道:“迟子山, 当年在飞鹰门时你说只要我帮你指点几招, 以后但凡遇上对我不敬者,你第一个上去找他的麻烦, 不知说过的话,还作不作数?”
不等迟子山大惊, 她又看向路天阑:“路天阑, 你以前总嫌自己脸白拳头弱会娶不着媳妇,如今当了神拳帮的掌门,不知可已成婚了?”
“二公子……”还是那熟悉的语气和配方, 迟子山与路天阑相视一望, 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不可置信, “真的是二公子……”
“蒋掌门, ”长陵又转头看向蒋方曜, “上回我在大昭寺听你的‘龙腾虎啸’似有些沙哑, 是不是当年在衡山伤到嗓子之后,没有遵循医嘱把酒戒了?”
蒋方曜深深吸了一口气,喉头一动,抱拳对长陵鞠了一躬,随即直起身道:“劳二公子挂心,只是蒋某这贪杯的陋习,恐怕这辈子都戒不掉了……”
长陵又念叨了几个人的名字,最初,是想针对每个人说些只有二公子知道的事以消他们心中的顾虑,只是说着说着,心绪却飘到了往昔,才恍然那些嫌烦嫌闹的日子,不知不觉埋在时光中,酵成了一壶糯香好酒。
言语来回间,那几位老相识已是激动难耐,其座下弟子们光看自家掌门人的反应亦都信了几分,只是死去多年的越二公子重新归来成了越二姑娘,对更多人来说仍在是匪夷所思,有人一脸懵地嘀咕道:“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事?这要是真的,越公子究竟是从前女扮男装,还是现下男扮女装……”
“昔日越某沙场带兵,为威慑敌军故常年佩戴面具以隐藏女儿身,此事鲜有人知……不过少林的慧光大师与家父亦是故交,我是男是女,他是知情的。”长陵看向慧光大师,“大师乃是出家之人,自是不会打诳语的。”
她幼年伤重时,父亲也曾赶赴少林求过慧光,说来,当年迦叶大师刚好在少林寺礼佛,后来长陵能得救,慧光也有从旁相劝之请。
“不错,越家第二子是女子之身,此事老衲可以作证。只是……”慧光犹疑道:“姑娘看去太过年轻,虽然你的武功与释摩神功极为肖似,但越二公子毕竟身份特殊,单凭你的剑,老衲尚不敢断言你就是二公子本人。”
长陵自知慧光大师处事谨慎,亦是唯恐再有人借她的名义兴风作浪,倒也不怪他。薛夫子听慧光大师如此说法,忙附和道:“慧光大师说的不错,倘若越长陵仍活在世上,至少也该有二十七八岁了,你怎么可能是越长陵?老夫虽不知你是谁派来的,又从何处听来几派掌门与越家的旧事,但你今日先是搅乱大会,又祸害我众多逍遥派弟子,如今又想凭几句不三不四的问候欺世盗名,莫不是当天下英雄都是瞎子!”
“欺世盗名的只怕另有其人吧。”忽见两道人影疾飞而来,蹿在当前的迦谷于半空中高难度地倒了个旋,嘴里还不忘挖苦道:“你们逍遥派的首徒如何成了荆无畏的儿子,薛掌门尚未给个说法,怎么看正主来了,反而兴师问罪起来了?”
薛夫子浑身一震,他倒不是被迦谷的话唬住了,而是当那两道人影落下地时,一眼看到了本不该出现的迦叶,脸色顿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