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我正打算去浴室打捞你。”
打捞你个头!劳资再逊,也不可能淹死在浴室里。
嘭!
她甩上房门。
在他的注目礼中径直走到大床前,然后一扭头,拐到床尾凳前面拿起睡衣去洗手间里换上。
她边扣好睡衣的扣子,边走出来,站在床边上掐着腰问道:“想让我作抱枕是不是?”
凌冽瞅着她没说话,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
“行,那我问你的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罗溪继续说。
“许安琪的问题pass(略过)。”凌冽回答。
“我要问的不是她。”
罗溪说着,走上来,从他手里抽出平板电脑放在一旁床头柜上。
“躺下。”她命令。
凌冽看了看她,竟然真的很听话的躺下来。
“把眼睛闭上。”
他也照做了。
“现在全身放松,放松——调整呼吸,排除杂念。”罗溪不断重复着口令,并偷眼观察着他。
还用两只小手隔空对着他挥舞,像是在施加什么咒语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凌冽始终平静的躺着,胸膛规律的起伏,像是睡着了。
罗溪刚想收回小手,忽听凌冽平静的说:“这方法我早试过了,睡不着。”
她的手顿在半空,皱了皱眉头,这家伙对抱枕的依赖并不是虚张声势,他的失眠症状的确存在。
暗自叹了口气,她问道:“你说过,你对虎鲸的依赖是从十岁开始的,那时候…”她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问,“发生了什么事?”
凌冽的眉头微微抖动,似乎触发了某种不好的记忆。
罗溪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不想放过他的每个神情。
这时黑眸却缓缓睁开,视线朝她移过来。
“闭上眼睛。”罗溪说。
这次他没有乖乖听话,视线锁在她的脸上不动了。
罗溪很少有机会从这样的角度观察他。
他的眉眼鼻唇在床头那盏小灯的映照下,阴影更加深刻,轮廓更显分明。
大概因为躺着缘故,身上少了平时那股凌厉的气场,整个人柔和了许多。
他不言也不动,目光里有些许不安与疑虑,那样子竟令她有点儿心生…怜爱。
不不不,这一定是她的错觉,霸气威武的大暴君怎么可能需要别人的怜爱呢?
“那时候…”他突然开了口,倒晃得她一惊。
“发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他的声音很沉缓,一双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她能感觉到他的认真与专注,所以没有打断他,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我母亲……死了……”
他眉头下的阴影很重,句子里略有停顿,说明他有些犹豫和抵触情绪。
她的猜测没错,他的症状果然跟他母亲的事件有关。
虽然很想立刻知道事情的整个过程,但她还是很耐心的等着他。
“就在……”
他的话刚起头,“咚咙”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一下。
咚咙咚咙,接着又响了两声。
罗溪瞄了一眼,是有人给他发了几条信息。
凌冽长臂一展,抓过手机来,凝眉看了一会儿,倏地坐了起来。
视线从手机屏幕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