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眼泪几乎从眼眶里决堤而出。
她紧握着拳头,指甲陷进掌心里,勉强忍住泪水。
举步朝他走过去。
看清墓碑的刹那,美目骤然撑大。
就在父母的名讳旁边,赫然多了一行小字,是她的名字:妹——罗希,以及她的生卒年月日。
看称谓,应该是戴勋替她刻上去的。
她死于连环爆炸,尸骨无存,所以,连骨灰都没有。
作为一个叛国者,恐怕连一方墓地都没资格拥有,与家人葬在一起,怕是也‘有辱家门’。
而戴勋将她的名字刻在父母的墓碑上,显然是对她的信任,和对某种势力无声的抗议。
难怪他会被贬到边城去,当时他必定顶着很重的压力。
眼圈终于忍不住湿润,她低下头,假装揉了揉眼睛。
她的举动统统看在军爷眼里,他却没动声色,与晓驰一起,默默把两捧鲜花轻轻放在墓碑前面。
“这是谁?”她故意问道。
“很久以前,这位伯伯曾经救过我和晓驰。”
视线依旧注视着她,嗓音淡淡的,听不出太多情绪。
她父亲是刑警,曾救过很多人,却没想到其中还有凌冽,这是怎样一种巧合。
“他女儿也死了。”她仿佛是自言自语,手指又忍不住紧紧握拢。
“嗯,大概在半年前。”
“为什么连墓碑都没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他这句话,也许潜意识里,她想知道他对她的看法。
“她与一宗案件有关,被判了很严重的罪名。而且,她没有骨灰。”
音调冷的堪比墓地上的寒风,直透进人的骨子里。
事情已经定论,所有人都以为她出卖了国家,害了他的战友,她又为什么还要奢望他能理解她呢。
指尖渐渐松开,她的心,突然变得出奇平静。
他来为她的父亲祭奠,已经算恩怨分明,仁至义尽。
还能奢求什么呢……
站立在阴冷的寒风里,谁也没有再说话。
“凌司令?”一声惊呼划破了死一样的寂静。
几个人同时转头,戴勋和喻昊炎牵着乐乐,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
“溪溪阿姨!”乐乐立刻礼貌的跟她打招呼。
这称呼让凌冽皱了皱眉头。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戴勋不解。
而喻昊炎的目光除了迷惑,还透着隐隐的不安。
凌冽的视线在他们两个脸上扫过,淡淡的说:“我跟罗大队长有点渊源,过来祭拜一下。”
罗溪的父亲是刑侦队大队长,所以凌冽改了称呼。
“是吗?这么巧?”戴勋也有点将信将疑。
“我们已经好了,先走了,失陪。”凌冽牵起罗溪。
经过他们身边时,罗溪朝喻昊炎暗暗使了个眼色。
“溪溪阿姨~爸爸,我们不是要跟溪溪阿姨一起的吗?”乐乐突然叫道。
心头一动,罗溪忙转过头,乐乐上前两步拉住了她的手,“溪溪阿姨,待会儿我们去祭拜我妈妈,不是说好一起的吗?”
军爷的视线落在乐乐脸上,毫无掩饰的童真,小孩子是绝不会撒谎的。
“你们约好了?”低低的问。
“傻孩子,咱们是和溪溪阿姨约好一起去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