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看到凌冽似乎并没有被这里的环境氛围打动的时候,她脸上的花儿萎了一萎,但不能还没开始就放弃。
“快坐。”许安琪看他一个人进来,更放心了些。
两个人落座,待侍者走出去,许安琪立刻问:“这间餐厅的氛围不错吧,喜欢吗?”
“还好。”凌冽不冷不热的答着,看了眼腕表,他在纳闷为什么罗溪还没到。
她说要各自前来,他也没多想,本来从营地赶过来再回家去接她并不顺路,会耗费多余的时间。
许安琪注意他看表的动作,却没多问,她可不能给他机会说出有事忙要先走之类的。
“这家餐厅是英国人开的,大厨也是从英国请来的,我来过一次,做法很地道。我点了几个以前我们常吃的菜,你试试。”她殷切的望着他。
凌冽何等‘老奸巨猾’,看这阵势立刻就明白了,她说不再纠缠,显然是口不由心。既然要放手,干嘛摆出一股怀旧的架势,弄得跟他们以前有过什么似的。
还有罗溪,不知道那个小女人今天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把他一个人晾这儿,是准备送羊入虎口?
“其实我根本不喜欢英国菜,以前吃的什么,早就忘了。”他冷冷说道。
这番煞风景的话总该能让她死点儿心。
可许安琪的韧性显然超出了他的想象,无论心中波涛如何汹涌,她面上依旧柔和无波。
“菜的味道好不好不重要,但这味道,总能让人想起以前的时光,不是吗。”
那些时光对于凌冽来说,不坏但也不好,他早就发觉,在十岁之后,到没有遇见罗溪之前,所有的时光都是黯淡无光。
“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么?”凌冽直截了当的问,摆这么一出要说没什么由头,他不信。
会不会是罗溪早就知道,想起迟迟没出现的她,他这火又不打一处来,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许安琪放在餐桌下面的手紧紧攥了起来,凌冽对她的态度并不在想象之外,但真实面对起来还是揪心的难过。
“我在电话里已经说了,我打算回去了,就是想请你吃顿便饭,当是替自己践行。”她强忍着情绪,陪笑道,“谢谢你能来。”
凌冽没再继续说话,视线扫过她手边那个颇有厚度的信封。
许安琪见状,继续说:“以前是我太年轻太任性,在离开之前,我希望能和你言归于好,至少我们还是朋友,可以吗?”
这算道歉?凌冽想。
自始至终,她也没承认自己有错。
“没什么原不原谅的,那件事我已经忘了。”这是他的心里话,所以他说的相当风轻云淡,表情和语气都很一致。
许安琪刚出现的时候,他的确想起那段堵心的事,可现在与罗溪的关系变得亲密无间之后,恍然发觉,那些事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可对于许安琪来说,被凌冽忘了,比被他讨厌还无法接受。
只要他对她还存在感情,哪怕是憎恶,起码说明他心里还记着她这个人,她就还有希望。
可凌冽不容置疑的态度像是在明确的宣告,她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这时,包间的门开了。
服务生来上菜,两人短暂的沉默,气氛仿佛陌生人一般。
看着满桌子的佳肴,许安琪的一颗心却越沉越深,对这顿饭早已没了心思。
她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如果她得不到,罗溪也休想。
就在服务生布好菜的片刻时间里,她的眼底已起了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