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轻咳一声,正舒展开手臂,准备做一套雏鹰起飞广播体操时,聂江澜面不改色翻了一页剧本:“哦,沈彤是吧。”
何故:“……………………”
“??你怎么猜到的?!!”
“你都做成这样了我还猜不出来,你以为我跟你智商持平?”聂江澜伸出手指放大图片,“但我怎么没看到她的水印?”
何故:“我刚刚、特意裁掉了来着……嘿嘿。”
“……”
聂江澜捏捏眉心:“我给她打个电话吧。”
“如果我没记错,她这几天不用上班的吧,”何故耸耸肩,“万一不答应你呢?”
聂江澜动作顿了顿,正要说话,何故拍拍他的肩膀,贱兮兮又神秘兮兮道:“——你往后看。”
聂江澜回头,看见有人正坐在石头上,那双白腿曲着,膝盖上摆着一捧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她还在和人说话,身体微晃,很高兴的模样。
“她不是不上班?来这里干什么?”聂江澜皱眉。
“那你自个儿去问她啊,”何故,“别人不上班,你给她布置任务,可要记得语气好点儿啊,别再一副别人欠你钱的语气了。”
聂江澜:“那我该什么语气?”
“当然是讨好的语气啊,”何故道,“无事献殷勤,要对她殷勤到让她害怕。要知道,你现在在她身上花一小时,可就是给拍摄节约三小时啊。”
聂江澜唇边牵出一抹笑来,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行吧,我去讨好……”
话说到一半,顿了顿。
“我去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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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吃到剩下最后两颗的时候,面前出现一双白色鞋头。
之前沈彤还问过他:“你这么懒,白鞋又容易脏,脏了的话怎么清理?”
那时候,他是怎么回答她的呢?
“再买一双。”
……
沈彤钳起一颗牛轧糖送进嘴里,抬头看向聂江澜——
日光有点儿刺眼,她眯了眯眼,又低下了头。
聂江澜为了照顾她的高度,半蹲在她身前。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她极其自然地拿起最后一块牛轧糖,递到他面前。
“吃吗?”
那一刻,说不清是受什么驱使,一贯讨厌甜食的聂江澜,居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甜味儿在嘴里弥漫开来的那瞬间,聂江澜难得地皱了眉头。
……他刚刚在做什么?
他吃甜的了?
他疯了?
沈彤撑着脸颊,玩儿着牛皮纸:“还挺好吃吧?”
聂江澜掀开眼睑,看向面前的人。
真的很难吃。
很腻。
还有一股花生的味道。
他真的一直很好奇,世界上怎么会有牛轧糖这种东西的存在,简直完美结合了他最讨厌的两样东西。
再吃一百次都是一样的难吃,这东西果然固守初心。
……
男人喉结滚了滚,音节吐出来,却是全然不同的——
“嗯。”
……
聂江澜心里有个面无表情的小人。
小人对他说,聂江澜,你疯了。
“可惜今天的已经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