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膏,可以驱蚊的,等下给你也抹一点。”
男人蹙着眉,扯了个凳子来,把沈彤按到位置上。
沈彤不明所以,看他已经折起了自己的裤腿,托起自己的脚踝。
手指碰了一下她的肌肤。
“是单纯的虫咬?怎么这么红,还有小泡?”
“毒虫,”沈彤说,“我经常出外景,有经验。”
说完,她又继续道:“你以前没到过这种地方,可能没见过这些吧。”
“药在哪边?”
“第三个包的侧边袋子里。”
拿了药膏,聂江澜从盒子里挖出一小块,敷在沈彤被叮咬的位置。
他愈看眉间川字愈深,皱着眉仔细“盘查”:“在哪儿咬的?”
“一直都在被咬,但是中午选位置那时候被咬得最严重。”沈彤如实招来。
“那怎么不跟我说?”聂江澜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让你站在那里。”
沈彤道:“那时候大家都被咬了,我不好搞特殊化吧。”
他托着她脚踝,把冰凉的药膏大面积涂开。
沁凉的感觉从脚踝处漫开,舒服到不行。
聂江澜容色淡淡,仔细涂抹。
他有些凉的指尖压在她脚踝处,语调稀松平常,垂下的眼睫似一排扇尾。
“她们跟我没关系。”
沈彤心尖一颤。
着暮色掩映中男人过分认真的五官,和他微微拢起的眉头,有柔软的触感从脚踝处传来。
他压下手指的那一瞬间,某种愈加奇异的感觉翻江倒海地袭来——
心跳的频率全无章法,像是有人手握鼓槌敲击鼓面似的,手起手落的瞬间,声响放大,重重传出。
怦,怦,怦。
纯粹好感的外衣被剥落,某种笃定的情绪直达肺腑,逐渐被加深。
不同于剧烈奔跑后加速的心跳,也不同于被逼近时紧张到狂跳的速度,在这个晚风柔软的瞬间,她终于能够确认,不管往日她是为何而心跳——
但在这一秒,她的心脏,是为他而跳的。
那样确切而笃定的心动,是因为他。
她喜欢的人,那个对的人,此时,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