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掰过他的脸,触了触他眼下的黑眼圈:“你看,你以前作息那么好,完全不会有黑眼圈的。”
男人熬了一夜,脑子并不甚清明,但还是能笑着回她:“之前想你想的。”
“胡扯。”
看到沈彤严肃的神色,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聂江澜无所谓地笑笑,拉着她坐到自己身侧:“不要怪自己,我本来就没打算告诉你。”
男人捏捏她的耳垂,为了安抚她,那样一贯掐得冷淡的嗓子竟搀上了些许柔和:“你只用负责好好休息就好了,剩下的交给我。”
毕竟要面对这样的声讨和语言暴力,她要承受的心理压力本就足够多,他不愿意让她再多有一丝一毫的负担。
她所需要承受的那些,总有他不能也无法分担走的东西,但他希望能分担走的,自己通通都拿走,一个也不给她留下。
沈彤坐在那儿没说话,脑子里忽然闪过无数帧片段。
初初遇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动辄睡到快正午,后来为了录制节目四点要早起,他皱着的眉头里压着满满当当不悦的起床气。
后来他们的生活不知不觉彼此渗透,她更清楚他的生活习惯,也知道这样的人看似活的随性,实则非常自我。
很难有人能打破他的原则,除了不可抗力,几乎没什么能对他的生活做出改变。
但是此刻,这个人为了她,为了一场其实并不算如何严重的水军攻击,一整晚没有合眼。
只因为想早一点结束攻击到她身上的唇枪舌战。
她哪里能想到。
她何德何能,担他如此珍重。
察觉到沈彤的失神,聂江澜敲敲桌面:“好了,又不是要死了。”
沈彤皱眉:“你这人嘴里就没点好话?”
“没有,”聂江澜说,“甜的都给你了,苦的话给我自己。”
“……”
沈彤叹息一声,知道他没休息好之后,就算他再说什么话逗她笑,她都很难高兴了。
“我们快点弄吧,弄完你去补觉,”沈彤打算赶快进入正题,“何故呢?”
“他们也熬了一晚,FaceTime开到七点才结束,”聂江澜说,“最后几个人熬得咖啡都撑不住,我就让他们先去睡一会,我收个尾,等他们醒来再继续。”
沈彤不太清楚公关的具体步骤,只知道聂江看说了“我们”,那参与的人员一定也不少。
沈彤点头:“好,目前的工作都做到哪里了,快做完了吗?”
“快了,”聂江澜从word里调出一份文件,“这里是拟得差不多的声明,你看看,有问题就修一下,没问题就等下让你工作室发微博。”
沈彤看了一眼,声明很专业,从否认微博到还原真实事件,还有向造谣者发律师函。
一应俱全,没什么需要改的。
“不用改,”沈彤说,“这个是针对我不敬业的声明吧?”
“对,除了这个还有视频,昨晚连夜剪的,”聂江澜收敛了懒散神色,道,“记得之前我们拍电影那期节目里,你需要给孙凌找状态的事么?”
这名字挺熟悉,沈彤说:“记得。”
为了让她拍孙凌,聂江澜还特意“讨好”她。
聂江澜继续道:“那时候不是有工作人员拍了段小视频,记录你引导孙凌进状态的全过程?我们把这个剪下来了。”
还有一些零碎的片段,比如之前在组里她忙上忙下的身影,还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