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快?我看曲荣发的供状上,有关于他在科举考试收受贿赂, 暗中舞弊,再有就是在庞太师授意下做了几桩见不得人的脏事,如排除异己, 恶意诬陷等等细节倒是清楚。但有关于紫烟观、张府等等的案件都没有具体交代。这不算查清楚,怎么就急着下旨定死罪?”赵寒烟询问包拯。
“今晨在朝上,我已然提出对此事的质疑,然而多数大臣对此并不介意, 皆惊讶于礼部尚书所犯下的罪行。圣上见众臣皆请旨恳求严惩, 便下旨对曲荣发斩立决。”包拯解释道,“我听闻圣上的旨意之时, 也很惊讶。曲荣发有罪再审, 严惩是必然,却为何如此着急, 要立刻对他斩立决。”
“庞太师呢?”赵寒烟再问。
“暂且并没下旨处置他, 庞太师并不认罪, 说是曲荣发的诬陷,要当堂对质。朝上因有不少人为庞太师求情,恳请皇帝慎重处置,所以只下旨允准拿人,令庞太师受审。不过下朝之后,圣上单独留我和宋大人、晏大人在殿内,再三下令让我尽快拿到庞太师认罪的证供,了解此案。估计对庞太师,圣上亦是急于处置。”
包拯眼底满满的疑惑不解,但作为臣子,圣上的命令自然要听从。他转即询问赵寒烟,可否能猜到她这位堂兄而今的心思。
包拯虽然知道八贤王幼子不管朝事,也不曾在京城贵圈之中有过深的来往,但他了解赵寒烟的机灵劲儿和看人的能耐。包拯略作猜测,赵寒烟若是有机会与圣上接触,该是能和差不多年纪的皇帝聊得来,并且或多或少会摸透他的心思。这位年轻皇帝的心思包拯却是摸不透,有些善变,难以琢磨,正应了那句‘圣心难测’的话。
“下旨处置曲荣发,就是他的心思。”赵寒烟对包拯解释道,“他想曲荣发尽快死。”
包拯蹙眉沉吟片刻,转即看着赵寒烟,“你的意思是圣上早就想处置曲荣发,这次是借机而为,顺水推舟?”
赵寒烟应承,“差不多。”
包拯再一次皱眉。
赵寒烟见包拯似还有一点疑惑,知包大人心思十分正直,更不好跟他解释这是她那个坏心眼的堂兄玩得帝王之术。有时候可能跟案件和人的对错善恶是非都没有关系,就是为了权衡朝中势力,想尽快除掉潜在隐患。
“曲荣发现在不能死,这案子疑点颇多,怕就怕有更厉害的主使在幕后,还有更大的阴谋等着我们。”赵寒烟告知包拯她总有种不好预感。
“但若案子并非曲荣发所为,他因何要认下罪名,并供出庞太师为主使?这点上又说不通。”
包拯觉得这案子从哪个角度看,都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说曲荣发冤枉,又不像是冤枉。说是他所为,又有诸多疑点解释不清。但两者相较而言,后者要比前者更证据确凿一些。
包拯谨慎思量之后,便起了身,准备再次进宫,恳请圣上暂且推迟对曲荣发的行刑。
赵寒烟对包拯行礼,恭敬地送包拯离开。
出了门之后,白玉堂问赵寒烟接下来要做什么,“麻椒亲自都取回来了,自然是要做一道能让薛掌柜落泪的饭。”
白玉堂表示期待,随即就回厨房把袋子里的麻椒取出。因为是现摘下来的麻椒,有的还带着枯枝落叶。白玉堂挑拣完之后,就放进盘子里,端给赵寒烟用。
“没想到有一天我还会帮忙给囚犯做饭。”白玉堂道。
赵寒烟用酒泡和盐揉两道工序处